放射检查的结果要第二天才能出来，一群人送老太太回凤凰山别墅。

程双芸和关岳在前面，跟老太太已经过去了，司徒落和程致恒去看了一趟向瑶瑶，落在了后面往别院去。

司徒落跟着程致恒绕过花亭，穿过竹林，过了一个小木桥。已经来过一次，环境是熟悉的，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沉默无语。

程致恒忽然止步，司徒落没有防备一头撞在他的背部，他像一堵坚硬的强，将司徒落弹了回去，司徒落不慎退了一步后，踉跄着站稳，“怎么啦？”

“向阳……”程致恒沉吟了一下，“你跟他少接触。”

“嗯！”司徒落只是机械地答应，并没有问为什么。她心里想着老太太的病，医生担心她的肺癌转移。

“还有瑶瑶。”

“哦！”

这次司徒落抬头看这程致恒，思索了一下。是的，她是假扮的女朋友，人家才是以后正经的女朋友，为了不填麻烦，她当然不应跟向瑶瑶多接触，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知道了！”司徒落补了一句，有微风拂过，身旁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响声，司徒落一阵烦闷，“去见奶奶吧！一会儿我会找理由提前走的。”

答应陪老太太做检查，现在检查做完了也应该适时离开。

不知为什么程致恒半晌没说话，他看向远处，沉默了半晌，转身继续向奶奶的别院走。

还是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可司徒落有些心不在焉，思索着该找什么样的理由，才不会让老人失望，最好是一个可以让她再也不用来这里的理由。

这样大家两宽！

奶奶见到司徒落和程致恒一起进来，脸上的笑和暖的如艳阳，直往人心里暖。

司徒落黏糊糊地叫着奶奶，恍惚真有与奶奶久别重逢的感觉。

心里想着借口，又想这老太太的病，竟然都有点舍不得提，也不忍心提。

她去给老太太倒了一大杯白开水，又拿了热毛巾给老太太热敷手腕。

下午老太太做的检查里有一个放射检查，要喝大量的水，才能将体内的放射物排出来。另外那个气血检查，护士给老太太动脉采血，不是很顺利。手腕处此刻已经淤了血，有些青紫。

她盯着奶奶把水喝完，拿热毛巾给奶奶敷手腕，小心翼翼的手有点颤抖，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

动脉采血，护士凭经验和感觉将采血针穿入患者的手腕大动脉。下午的时候，奶奶的脉搏好像很虚，护士连轧了两针，奶奶咬着牙，一动不动，可司徒落就不行了，看见针头扎进奶奶的胳膊，然后在皮肉里面来回穿，找动脉。

她扶着奶奶的另一只胳膊，感觉到奶奶强忍着的颤抖和她在瞬息之间便的潮湿的手腕，那是因为疼痛暴出来的汗。

当时，司徒落的身体倏然就收紧了，她紧紧抓着奶奶的手腕，想把某种并不存在的力量传给老人。

之后是更多的大型机械检查，其中包括几项放射性药物注射后的器械检查。

司徒落多少有些医学常识，在从侧打听咨询，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程老太太的所有检查，都是在向着确认肿瘤骨转移去的。

当时司徒落在放射科的过道角落里偷偷掉眼泪，被过来找她的程致恒看到。

她摸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奶奶的病这样重，不然我会有所准备的来，就不会这样……”刚才奶奶因为注射了一个针剂，有点药物反应，虽然医生说那是正常的反应，可是奶奶在呕吐的时候，她包里竟然没有准备纸巾，幸好私人护士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