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逮着你了。”大汉的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杜凌尘缩在石头后边警惕地瞅着他。
“大哥!我!”大汉满脸纠结的胡子,脏兮兮的脸上挤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这不宋子耀么…?全草原最爱干净的宋子耀,连翻绒羊皮靴都不沾泥点的宋子耀竟然这副脏兮兮的邋遢模样,浑身马味儿,大冬天也一股臭汗,是多久没洗澡。杜凌尘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宋子耀推了她一把:“老子这胡子一个月没修了。”他气哼哼地指指脸上纠结的胡须,宋子耀的头发和胡子长得比草原上的新草还快,一个月不修,简直难以直视,更别提者一个月他还是摸爬滚打脏兮兮地。
“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杜凌尘也不戒备了,索性靠在山石上躺下:“虎骑军现在谁管着。”
“我怎么知道,我在帝京飘了一个月了快。”宋子耀道:“忘忧园跑出来那个马夫就是我。”
“????什么”杜凌尘“腾”地一下坐起来:“你怎么会去忘忧园?忘忧园出事那天你也在?你有没有看到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人带着什么出去?可真巧了,我刚想着出逃马夫的事情,偏偏就是我的熟人!”
“……”宋子耀简直要动手打人了:“你怎么不知道关心关心我这一个月东躲西藏没澡洗?”
怼归怼,宋子耀还是耐着性子在后山的冷风中和杜凌尘讲明了一切,宋子耀早就听易水寒那边传来消息,南魏军一路败北,已是退到兖阳以北,朝廷里也有人动了心思劝皇帝重新重视杜凌尘的位置,换来虎骑军参战。他把虎骑军交给了孙老六,就一路飞骑来了帝京,为了以防万一,先去了忘忧园,正撞见宫里的密探,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把若儿装进了空酒罐子偷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知会杜凌尘就提前逃离了帝京。
“那若儿?“杜凌尘傻子一般往宋子耀身后看着,就好像他会随身背着一个周岁大的娃娃。
“我送到程公子手里了。”宋子耀道:“程公子在城北有一处宅子,我长得太明显了,容易被认出来,把小孩送去之后只敢偶尔偷偷去看一次,你那女儿可一点不像你,哭起来像猫叫。”
“你喝醉了哭起来更难听,像草原的狼嚎。“杜凌尘不甘示弱:”那程公子与你我仅一面之缘,你怎么就敢如此相信他?“她正色道,眼下她最担心的依旧是小若儿的情况,可怜的孩子。
“我怎么不相熟?”宋子耀一脸骄傲:“一个酒桌上喝过酒了,都是好兄弟,况且我早已传信给了易水寒,有他照看着,我也能放心在外头游荡,只是不好去住店。“他摸了摸脑袋,很是嫌弃自己的长发。
“易水寒照看我也算是放心了。“杜凌尘总算长出一口气。
至于虎骑军,虽然现在落到了殷祉明手里,但是有孙老六压阵,也不必过于担心了,总算是熬出些光亮。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杜凌尘激动得热泪盈眶:“大哥没白疼你。”她捶着比她还高出一个头的宋子耀,捶得他龇牙咧嘴。
“疼啊!当年摔跤拐青的也是那儿——”【对,杜杜矮,只能拐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