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闵氏一族,也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对姜宓绝对顺从。
闵燕清的父亲,也就是闵氏一族的族长闵书义并不打算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他原本选定姜宓,也是看出崇元帝当时的帝心,看好姜宓正宫嫡出的身份。
但随着时间越是往后,闵书义心里便越是拔凉拔凉的。
明华虽然并不清楚闵氏一族在京城围困事件之中究竟都做了什么,但从眼下魏闵两家得到的待遇差距如此之大来看,也知道闵家私底下出了什么力气了。
只听得管事挑拣了探查到的消息说了“…听说闵家人进出,虽说也受限制,但官兵对他们很是客气,恭敬一如往昔。”
管事的这么说,在座的除了玉洲年纪小,都不是傻子,都听出味道来了。
正说着,天上下起了雨来。
都说二月春雨绵绵。
春天的白日还有几分冬日时入骨三分的寒凉,伴着雨水,就更是清冷。雨水越下越大,却又没有大到将城内城外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血给冲刷干净。反倒是随着雨水横流,城门楼的地方一片的晕红。更显阴冷凄凉。
外头自然有官兵在清理街头。
他们只顾着说话,差点儿忘了这时本来准备用膳。
还是玉琢拍板决定“天大的事儿也得吃饱了肚子再说,都过来,先解决了温饱再说!”
于是众人到了桌上坐了下来,用起午膳来。
与城里的安宁相比,城外四十里外的一处山坳子附近却是半点儿也不太平。
姜宓领着兵马且战且退,终于是藏进了山里。山林密布,轻易不好追击。就算是赵老将军也一时拿他无法。
只不过他们不好进去林子,姜宓那十万兵马也是被追打得一时遍地伤痛,同样也是不能够冲杀出去的。
由是,便算是僵持住了。
姜宓恨恨地朝着京城看了一眼,心中扼腕可恨哪!就差一点儿就成事了!
他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如今被人追着打,不免有些狼狈。就连一向整齐的衣冠也有些歪斜了。
兴许是母子连心。远在京城皇宫之中的魏丹也正好朝着南边遥望。像是能够透过千山万水看到儿子平安似的。
她是崇元帝的皇后,身上有着名份,是姜宥的嫡母。无论如何,姜宥碍于孝道,也不会对她如何。她是绝对没有性命之虞的。
反倒是她的孩子……
宫人过来为她披上披风“娘娘,这儿冷,你可得仔细呢。”
魏丹这时站在皇宫南门的高墙之上,遥遥望着远处无限的城郭和山脉。
她拢了拢披风,与宫人倾诉道“…本宫的两个孩子,都在那边。”
宫人知道,魏丹说的是四皇子姜宓和远嫁楚国的福成。
魏丹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她若不是因为姜宓逃向南边,都忘了还有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