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影在经脉完全恢复的那一刻就试了试袖里乾坤的法术。
发现自己已经能用了,就解了封印,翻了翻自己还剩了什么东西,心里也好有个底,正巧在天界做的桂花蜜还没有喝完,回来又看见那只母鸡在墙角下了个蛋。
这个小妮子做了这么久的桃花拌桃胶,又没有佐料调味,她早就吃得快要吐了,现在有条件还不改善改善伙食?
于是织影坐在院子里,指挥着阿灼煮桃胶打蛋花,又在起锅时加了适量的桂花蜜,浓郁甜蜜的香气溢满整个茅草屋。
篱笆上的公鸡昂了昂脖子,叫了两声,扑棱翅膀跃下来,母鸡趁势叼了它的尾羽,公鸡被香气吸引,往土灶那里窜去。
一声嘶哑的鸡鸣声响起,织影转过去一看,那只公鸡上蹿下跳,而那只母鸡则昂着脖子,鸡喙上叼了一根颜色亮丽的羽毛。
母鸡拔了公鸡的尾羽!
两人反应过来,忍不住捧腹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织影捧着热乎乎的木碗吹了吹,迫不及待得喝了一口,舌尖不出意料的被烫到,却被甜香的气息完全安抚。
阿灼亦尝了尝,嘴烫得呼啦呼啦地吞吐不停,很快又尝了第二口,咂咂嘴:“好香啊!隐之哥哥好厨艺!”
织影告诉阿灼她叫顾隐之,一个隐去了过去的人。
听到这一声“隐之哥哥”,织影一口蛋花汤喷了出来,被嗓子里卡着的桃胶呛得咳嗽连连。
阿灼一惊,忙搁下蛋花汤,过去给她拍背:“隐之哥哥你怎么了?”
她又叫!
织影咳得更厉害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水喝,顺一顺!”说着就来到土灶前,在灶台边舀了瓢陶缸里的水过来。
织影猛地往嘴里灌水,一瓢水喝尽,她才好点儿,转头就要好生教教阿灼男女到底怎么分,却骤然察觉到院子外有一道不同的气息。
她站到阿灼身前,望着篱笆外厉声喝道:“谁?出来!”
阿灼探出脑袋望着外面眨了眨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啊!
日影西斜,深红浅红的晚霞低低地压在桃树上方,将桃花映得愈发红润娇艳,隐隐透出一种血色之美。
等了半天,篱笆外仍旧没有人出现。
阿灼拍了拍她的肩:“是你看错了吧?没有人啊!”
织影皱了皱眉,不确定地点了点头,蛋花汤已经变成温热,两个人就这么喝了下去。
夜里,织影等阿灼睡下,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地出了茅草屋,她站在院子里,闭上眼睛,放出神识。
一里,五里,十里……什么也没发现。
她在院子里站了会儿,耳边风声,草曳声,花瓣落地声,难道真是她的感觉出了差错?
织影抬手,一般粉嫩的桃花花瓣落在了掌心,忽而额上一痛,她捂着额头,花瓣飘落,耳边响起一声:“臭丫头!”
“啊!”织影下意识地叫出声,跳到了另一边抬眼一看。
在她原来的地方站着一个眉眼俊朗的男子,象牙色的衣袍上前胸后背各绣了一个赤红火焰簇拥的金色太阳,让人一看就有流汗的冲动。
织影狂喜,她白天才想伤好了要去找他,晚上他就自己找上门来了,果真是心有灵犀啊!
额头上的痛觉让她一张口就是一句:“臭乌鸦!一看见你就没好事!”
小金乌那个气啊!
抬手就要拍下一掌,看见她脑袋上红艳艳的包,转手打在了桃树上,桃树哗哗,下了好一阵的桃花雨,树干上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手印,看着格外难看!
他来回在织影面前踱步,气吼吼地数落:“臭丫头!本神君灵力刚恢复就来找你,你倒好,把我当贼防,半夜也不放心要出来看着!啊?”
小金乌一生气就喜欢自称本神君,好像这样就能高人一等好教训人似的。
织影自顾自地拿出紫白散,想了想又塞回袖子里,换了瓶普通伤药出来抹在了额上,抬头就听见小金乌吼道:“你就那么在意里面那个凡人?”
他这么一说,织影才发觉,外面又是尖叫又是拍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心宽的人也做不到,阿灼那个小妮子竟然没出来看看!
她拽住小金乌:“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金乌火气更盛,一把拂开她,要问她“一个凡人也值得她堂堂天界上仙如此关注”,却见她手舞足蹈要往后跌,急忙拉住她站稳,问:“怎么你灵力还没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