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语那副早已放弃活下去的希望的表情，霖玲就由衷的感觉到了厌恶。

哪怕对方早已没了生的希望。

也依然恶心到令发呕。

“那你要死早点去死，别活着浪费空气。”

一把将李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甩开，霖玲翻了一个白眼不再想理会这个疯子，起身就打算离开。

“啊……对了……”可腿刚刚跨出半截，她的身体就停留在了原地。

她转过头，按住李语的肩膀。

在后者满脸疑惑的表情下，霖玲笑了笑。

接着——一拳狠揍在了李语的腹部之上。

“噗！”

剧烈的疼痛令李语一下蜷缩起身子，残破的身体都在略微颤抖。

霖玲揍的位置与力道并不致命，但却足够他疼上许久。

这使得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一副想骂却又骂出来的表情从他脸上浮现。

“我说到做到，虽说没能揍上一顿，但给上一拳还是可以做到的。”

黑发的女性肆意的露出笑容，最终挥挥手转身离去。

李语匍匐在地面上，看着霖玲那迎着微光离去的背影，嘴角抽了抽，“哈……这还真是……”

记仇啊……

他用着畸形的肢体撑坐在地上，大片的血肉因与地面粘连而从身体上掉下。

但李语却恍若未觉一般，靠着碎石坐在地上。

他看见了不远处碎成一地的AI残骸，神色有了片刻的错愕，但旋即露出笑容。

“原来我们都一样吗。”

李语说着，仰望着天空。

在无尽的黑色虚空之中建筑的碎片于上空缓缓漂浮，悬挂于其上的照明设施如萤火虫一般在黑暗中闪烁。

先不提这些完全没有电线相接的碎片的能源供应问题，光是那微弱的光芒，就让李语回想起了曾目睹过无数的星空。

闪耀的，灿烂的……如光一样，指引着夜晚下迷途旅人前进的方向。

这是数不清的岁月里李语第一次察觉到空洞的亚空间里还会有如此奇异的美景。

他仰望着，目睹着，感受着身体里迅速的流失的生机，自嘲一笑后闭上了双眼。

……

【宿主……】

扛着两个昏迷不醒的生物，跟在霖玲身后的系统时不时回头。

它身后银白的走廊中一个小小的血色身影正不远不近的跟随在它与霖玲的身后。

【那东西跟过来了。】

因为被霖玲特意叮嘱过，系统也没有主动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肉机器吊在自己的身后一路跟随。

系统有些忐忑。

霖玲向后瞥了一眼，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不用管它，一会我会想办法处理。”

饶是系统心大，也察觉到了霖玲的态度有些不对味。

它看着身前的霖玲，又看向身后的血肉机器，摸了摸带着棱角的头部，没有再问出什么问题。

疑惑归疑惑，它还不至于在霖玲态度奇差时撞在枪口上。

系统可一点也不傻。

它跟随着霖玲一路向前，绕过诡异错位的大厅，来到呈螺旋状锤子向上延伸的楼梯处。

霖玲在此停住了脚步。

眼前的道路已彻底受亚空间的影响而错位，与地面基本成90度的楼梯根本让人无法前进。

见此，霖玲也基本确定了这是通往B区的道路。

至于为什么她会如此确信……

因为从李语那里流通过来的记忆是这样反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