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樊现在很慌，他觉得自己看透了飞剑的本质。

这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现在并不是。

如果哪天飞剑变得像自己一样聪明，而自己还没学会如何控制飞剑，那……

哎，好糟糕，自己刚才还得罪它了。

想到这里，燕樊又给囊袋绑了十个死结，最后系了个蝴蝶结，放回到春凳上。

然后拿起边上的竹简在面前摊开，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类似小篆的字体，他还是看不懂。

其实他一直有种感觉，这个竹简就是御使飞剑的术法，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它足够特别。

不过只要这竹简上的是字，那就有办法。

可以等宁采臣乡试结束，到时候自己再请教他。

哪怕他也不懂，还可以托他介绍其他人，譬如他的老师，或者研究古文的学者之类的。

反正读书人在识字这方面，总比自己有办法。

眼下也只能放一放了，但还有另外一本。

变得这么着急的缘故，是飞剑在燕樊眼中已经变得没那么可靠了。

主要的是飞剑对他的态度，和他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这点让他有了很大的危机感。

如果自己再遇到危险，或者仅仅是神魂受到危险，飞剑是否还会施出援手呢？

可以的话，还是需要学一些术法防身。

聊斋的世界妖魔鬼怪很多，良心坏掉的道士也很多。

如果自己没有分辨妖怪的眼睛和抵御术法的本领，那只能活得很小心，可是穿越者的体质代表着什么，燕樊心里还是有数的。

之前有点散漫轻松，大致是觉得有飞剑兜底，可以慢慢发育，不用太紧绷着神经。

另外一个也是没有触摸到修行的门槛，没有努力的方向。

现在他已经领悟了《先天功》，能感受到身体里的气，这个气暂时就称为法力。

有了法力，自然就有施展术法的可能。

至于术法去哪里找，这就更简单了，有《先天功》这样修行法门的燕赤霞，怎么会没有与之相符的术法秘籍呢。

三本随身携带的书，一本图册是《先天功》，一本是《雨打飞花剑》，那么术法就一定是剩下来的这本了。

燕樊觉得自己变得前所未有的聪明起来，而这一切都拜飞剑所赐。

怀着期待的心情，燕樊翻开了最后一本书，开篇就是八个字‘玄而又玄，众妙之门。’

懂吗？

不太懂。

又继续看下去，第一篇都是如何食饵、如何筑基之类的。

可是继续往下看，服什么丹什么丹的，又什么禅什么座什么姿势的，把燕樊完全搞蒙了，和之前有宁采臣讲解完全是两个状态。

再继续往下看，燕樊是越看越懵，最后只能通过内容，把这本书分成五段，分别是山修、医治、命理、相术、卜卦。

其中最难看懂的是命理和卜卦，其次是山修和医治，能懂一些的只有相术了。

相术分为三类，一是天相，二是地相，三是人相。

其他具体的内容，就很难理解了，譬如星象图和堪舆图就复杂到线连着线，无法分辨走向，即使最为简单的人相图，也画着无数命理经络。

总之就是一句话，看不懂。

认命似地翻到了最后一页，突然结尾的八个字，让燕樊感觉抓到了一点玄妙的尾巴。

既‘玄妙法门，生而起始。’

如果这句话让宁采臣解释，大概就是，追求深奥微妙的道理门径，从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到了燕樊这里，就变成了，想要学玄妙的法术，就要和婴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