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太好解释,把这个年轻的衙役给难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话说出来。
忽然他灵机一动,双手一拍,眼角一亮,一副找到借口的模样,连忙说道。
“咱们县衙前几日不是被宁秀才打……说服我们学习燕少侠精神嘛,大家伙一合计,今天遇见正主了,就练练把式让燕少侠指定一二嘛。”
下面一排排埋着头的衙役一听,眼睛全都一亮。
妙啊!
咱们这可是在操练演武,吃饭时间公事私办。
顿时是一齐小鸡啄米直点头,速度那叫一个快。
“对。”
“对对。”
“对对对。”
……
古三通听了解释,原本铁青的神色,放松了一些,不过也仅仅是一些。
作为班头他虽然对别人四面玲珑,但是对底下人还是得有威严的。
随后右手摸向挂在腰间的铁尺,做势就要拔出来。
那年轻的衙役以为自己的狡辩被发现,马上就要挨抽,连忙缩了一下身子,边上的衙役不太忍心看古三通杀鸡儆猴,全都别过头去。
谁知古三通拔出了铁尺的动作一滞,反而松手换了个方向,有些不好意思的拉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通红颜色对着燕樊嘶牙说道。
“燕少侠,要不您先指点指点我,宁秀才但凡书没读顺畅,就拿根木棍当剑,抽得人生疼。”
底下的衙役闻言,更是连连点头,比方才还快了几分。
燕樊这才刚有点胃口,嘴里塞了根鸡腿,吃得正香,此时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古三通。
虽然还是有点唯唯诺诺,但好歹也算是浓眉大眼,怎么也会叛变。
还有那个宁采臣,一个马上就要乡试的读书人,凭什么在县衙里作威作福起来。
“不急,回头我去收拾宁采臣,只是那妇人和孩童可寻到了?”
燕樊是真的恼了,宁采臣肯定得收拾,从头到尾就没做过好事。
但是眼下有人命关天的事,而且古三通出去大约有三刻钟时间,却没有带回来那妇人和三个孩童,应该是有变故。
“说来也是邪门,我散出去的耳目,分明看见那妇人往城南去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人,今儿个还是轮到城南闭门,修整门墙,也出不了城啊。”
在县城里找人这件事上,古三通还是第一次栽跟头,而且是在燕樊面前。
为了掩饰尴尬,只好挠着脑袋干笑,扯了不少头发下来。
“能不能知道他们最后出现在哪里?我们一起过去找找,事关人命,只能厚颜继续麻烦古班头了。”
“就在城南那一带,脚程快些要不了一刻钟的时间就到,燕少侠,随我来。”
说到事关人命,古三通不敢怠慢,燕樊的话他更不敢疑虑真假。
眼下可是乡试的重要关头,州府里的学政学使来了一堆,据说还有个京官。
这要是出了人命官司,小小的金华县恐怕得变天,而第一个遭殃的必然是他这个班头。
古三通想着顿时变得焦急起来,拉着燕樊就走,燕樊只来得及背上囊袋,将手里的鸡腿往嘴里一推,吐出骨头,一边嚼着一边跑。
余下的衙役抖擞一下精神,也纷纷跟上,还排列了队形,倒都是酒精考验过的,没一个真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