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们进了大厅,如何叫醒昏迷的家丁,又如何收拾垮塌的碎石,忙活了一夜,都是细枝末节,书中就不细表了。
再说这边李元和卢淑丽,他们二人走过一个转角,刚好位于那队家丁视觉死角的时候。
卢淑丽忽然踢了李元的小腿一脚,李元连忙低下头,刚才那副老神的模样不知道都飞到那个角落去了,退了两步,主动站在卢淑丽的身后。
卢淑丽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他,抬腿就走,李元埋着头,紧紧的跟在身后,如同一个下人一般。
与此同时,李涛一行三人已经来到了李涛的小院外。
灵儿本来还想按着太太的嘱咐,扶着李涛,谁知李涛越走越快,她最后也只有跟着跑起来,此时已然累的直喘粗气,汗水顺着清秀的脸庞流个不停。
而李涛自己仅仅只是体表出了一层薄汗,微微有点喘,至于李树文就更别说了,这点路对他来说,还不如练一套枪法花费的力气大。
李元和李树文互相认识了一下,又叫灵儿回带李树文去休息,如果娘问起就说是他意思。
灵儿见他坚持,也只得告退,带着李树文向客房走去。
李涛见他们走远,才一伸手推开院门,一眼就看见自己厢房的灯竟然亮着,正要皱眉呵斥这帮下人不懂规矩,这么晚了还留在自己的院子里,才忽然想起来,今天去厨房前,好像随手拉了几个家丁,叫他们给自己准备洗澡水。
刚才活动了一下,现在泡个澡正好。
李涛推开厢房的门,发现有两个家丁正在更换热水。
见李涛进来,他们连忙过来躬身行礼。
李涛伸手在澡盆里试了试水温,正合适,顿时觉得他们二人做事还算仔细,便又吩咐了一句,叫他们明日一早再去准备洗澡水之后,便伸手屏退了他们,舒舒服服的躺在澡盆里,闭上了眼睛。
李涛舒舒服服的泡澡去了,李元这边就难了。
此时他正跪在自己他的卧室里,床榻上坐着卢淑丽,在一旁小桌上的烛光照射下,看不出喜怒。
“夫人,我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李元跪在地上,头低低的埋着。
“啪!”卢淑丽一拍桌子,震的并不明亮的烛火一阵摇晃。
“机会?五年前那次,昨天那次,我给过你几次机会了?”卢淑丽盯着他,眼神好似两把刀子,刺在李元的后脑勺,“我叫你跪在这里,是让你说这个的么?”
李元抬头看了一眼,无奈的说:“夫人,李府的底蕴你比我都清楚,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夫人你满意啊。”
卢淑丽手扶在床沿上,身躯微微前倾,微眯着眼睛,对着李元轻声说了一句:“我记得,除了库里的那些东西,祠堂里好像还有一样吧?”
李元闻言,顿时骇然的说道:“不行!那是先祖的......”
“不行!?呵,可笑,行不行现在是你说了算么?”卢淑丽直接站了起来,走到李元面前,打断他的话,微斜着眼睛看着他。
“这,这,唉,夫人,我知道了。”李元头低低的垂下,脸色一片灰败,好似一只斗败的公鸡。
“对了,涛儿他从小就对习武不上心,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纪,后面又被你禁足五年,你找来这么个丹劲巅峰的老家伙来替他疏通体内经络,倒也还不错。”
李元听见卢淑丽的话,跪着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口中念念称是。
良久,他才抬起头,卢淑丽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
李元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心中后悔自己当年怎么请了这么个祖宗回来。
最后只得叹息一声,躺在床上,辗转难安,心里想的全是怎样才能把供奉在祠堂的那样东西取出来。
这一想就是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