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雍容华贵的谢氏此刻失却了平日的优雅,妆容精致的脸庞因为惊怒而扭曲变形。
谢贵妃的贴身侍女春草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母妃,”裕泰公主秦莲香绷着脸,起身道,“臣女去书房瞧瞧,看看那个狐狸精怎么妖言迷惑父皇的!”说着,她就要拔腿离开。
“且慢,”谢贵妃微颦娥眉,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你父皇留她在书房,那么今日杜家定是杀不了了!”
“哼,”秦莲香气咻咻地啐道,“一个不学无术的庸碌之才,怎么可能说服得了父皇?母妃莫要担心,只要让臣女去一回,臣女定让父皇不会听她胡言乱语。”
谢贵妃似没有听到她的话般,若有所思地喃喃道,“这贱货怎么这么好运?连续两回让她逃脱?”
秦莲香略一思量,回道,“这件事只怕是哥哥掉以轻心了吧?”
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把秦莲笙放在眼里。毕竟,秦莲笙除了有个出自杜家的母后几乎没有一丝一毫可取之处。
谢贵妃轻轻摇了摇头,“不对,这里面一定有些古怪。”
秦莲香不以为意,“母妃只怕高看了她!”
谢贵妃敛了思绪,正色道,“你切莫小看了她。就算你哥哥轻敌了,她原也断没有说服你父皇的能力。你且去书房走一遭,探探你父皇的口风。若是你父皇真得改变了主意,你莫要轻举妄动,失了分寸。”
秦莲香一心想着去书房羞辱秦莲笙,胡乱地点了点头后,就要举步走出房间。
“等等。”谢贵妃再次叫住了她。
“母妃,”秦莲香跺着脚,不耐烦地嚷道,“不过是去趟书房,哪有那么麻烦?”
谢贵妃没好气地瞪眼她,问道,“你和那贱货素来不和,此刻冒然前往书房,是何理由?!”
秦莲香怔了怔,一时无语。
她和秦莲笙岂止不和,根本就是水火不容。不过秦莲笙是嫡女,她素来不得不忍让。虽然她也做了些小动作,但无奈那皇后向来精明,将秦莲笙护得极好,让她没有得到丝毫便宜。
谢贵妃朝春草扬了扬下颌,“去看看给我炖的燕窝好了没?”
春草无声地退出了房间。
谢贵妃叹口气,又道,“你父皇有成年子嗣四人,你哥哥是唯一封了亲王的皇子。咱们每一步必得小心,否则只会扯你哥哥后腿。”
此刻,秦莲香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暗暗想起自己几番私入天牢,试图游说杜清城答应与她缔结良缘。可恨的是,那杜清城抵死也不肯答应,即便赔上杜家九族!她与秦莲笙相差不过两岁,若非皇后出自杜家,和杜清城订下婚约的怎么也轮不到那个废柴秦莲笙。
“母妃清楚你对那杜清城颇有好感。且不说他出自杜家,单论他坚决不肯接纳你,你就该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何况,他如今早已成了个废人!”谢贵妃意有所指,眸光冰冷。
秦莲香怔了怔,心下大惊。母妃定是知道她去天牢的事了!
“本宫不希望再有下次。”谢贵妃冷下了脸。
秦莲香垂下眼帘,低声道,“臣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