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身形一震,忙辩道,“臣深知律例,绝不敢与任何皇子有所勾结,请陛下明察!”
“明察?”永真帝冷笑道,“你掌管宫廷内侍,为朕深信之人。那些个皇子哪一个不私下巴结你?!你以为一个‘不敢’就能撇清所有关系?!还是说你认为那些个皇子都有着江湖义气,看你平白受冤,意欲为你鸣不平?!”
萧寒埋着头,伏跪在地,不敢言语。
“朕能给你今天的一切,自然也能收回它们!”永真帝狠声道,“若是让朕察觉你与任何一个皇子私下来往,朕必严惩!”
“微臣谨遵陛下教诲。”
永真帝淡淡地打量着地上的萧寒,脑海中闪现出杜佑第一次引荐他时的情形。那时,他的皇后还健在,莲笙尚只有七八岁。如今……怔想间,他长叹一息,幽幽道,“还记得是谁把你引荐给朕的吗?”
“是杜佑杜老先生。”
“杜老先生?”永真帝冷声道,“如今他就是个阶下囚。你这么称呼他,合适吗?”
萧寒默了默,回道,“不管杜清城做过什么,杜老先生在微臣心里一直是备受尊敬的长辈。当日,若没有他的提携和引荐,微臣无缘得见皇上。”
永真帝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他默了默,沉声问道,“杜家的案子,你怎么看?”
“微臣不敢妄议。”
“但说无妨。”话虽如此,永真帝审视的目光一刻不离萧寒。
“微臣大胆了。”萧寒又顿了顿,方道,“杜老先生性情秉正耿介,戎马一生,为陛下分忧无数。杜家家风淳朴,一直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字为行为之准则。此番,杜清城叛国通敌之案,微臣以为应再次详察。”
永真帝沉默不语,心下思量:这萧寒刚刚被莲笙掌掴,难道不应该心生恨意吗?还是说他的确顾念杜佑过去提携之恩?抑或莲笙私下对他承诺了什么?
萧寒叩首伏跪于地。
“莲笙为何打你?”永真帝冷不丁冒了句。
萧寒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恨微臣忘恩负义!”
“那……”永真帝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有吗?”
“此案由廷尉张掖斯亲自督办,微臣不敢僭越。”
永真帝顿时火起,不由冷哼道,“好一个僭越?!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仅任由冤案横生,甚至对于你有再造之恩的恩师,也明哲保身、袖手旁观?!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微臣该死。”
“死?”永真帝冷笑道,“那岂不是便宜你了?!朕给你十日,若是不能查明此案,你萧家九族就陪着杜佑他们一起去受死!”
“是。”
永真帝余怒未消,正要再次启口,门外传来李德生小心翼翼的禀报。
“启禀陛下,玉萧关送来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