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青京与明辉公主重遇之后,他们就多了一项任务——暗中跟着青国明辉公主。事无巨细,具要汇报。早起,方胜就得到线报,有一队人尾随明辉公主出了城。他赶紧禀告了主子。不出所料,主子让他派人跟着那一伙人,甚而下令——若有必要,可以出手。
赵方舟“霍”地站起身,一面焦灼地来回踱步,一面恨恨地嘀咕道,“这死丫头,出门也不知多带几个……”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通报声。
“殿下,奴才……”
赵方舟抬眼一瞧,忙急切地问道,“情况如何?”
“明辉公主无恙,如今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正准备与圆智大师去法宏寺。”
赵方舟长吁口气,转瞬似想起了什么,又道,“你们有没有出手?”
侍卫愣了愣,摇摇头。
“他们三个解决掉了那一伙人?”赵方舟微眯眼睛,满脸的质疑。
侍卫梗了梗喉头,有些艰难地说道,“是……是明辉公主一个人。”
赵方舟身形一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侍卫,“她一个人?”
这一刻,别说赵方舟,就是方胜自己也觉得惊骇不已。明辉公主,看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就算她三岁习武,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绝的武功。何况,据赤国在青国的探子回报,之前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明辉公主武艺高超,顶多算是寻常。
侍卫用力点了点头,“是,奴才不敢靠近,但可以肯定就是明辉公主一个人解决掉了一半的人。具体情形,奴才也没看清。不过,余下的人看来很是恐惧,四散逃窜,不敢再出手。之后,明辉公主的两个侍卫就赶到了。他们受命前去捉拿逃窜之人。那帮人不知何故,都服毒自尽了。”
方胜听得毛骨悚然,暗暗觉得这明辉公主有些邪乎。
赵方舟默了默,吩咐道,“传令下去,今日的事,谁也不许再提。”
侍卫低下头,朗声道,“是。”说完,他便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赵方舟垂眸,略理了理衣衫,方不紧不慢地说道,“走,咱们去会会那钰王!”
清雅古朴的厢房,一排西窗半开,采光极好。
对门处置一供桌,几上搁了一佛龛。其前摆放了香炉、果盘和烛台。倚墙之处设一张卧榻,塌上靠墙置一横几。几上摆放了一摞蓝色封皮的经书。一册尚翻开,置于近窗之处。
秦莲笙正要收回目光,却被面对卧榻之白墙上挂着的画像给吸引住了。她定睛一瞧,这不是她外公是谁?看来,圆智大师和她外公杜佑是颇有渊源。如此一来,圆智肯收留原主秦莲笙的幼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不过,她好奇的是到底何人能有这般本事,在那谢贵妃眼皮子底下玩弄调包之计?!
“殿下,请坐。”圆智徐步走向窗下的小几旁。
小几之侧,放置了几只蒲团。清简之余,颇具禅意。
秦莲笙突然明白为何她那世代的人特别仰慕古人这般返璞归真的生活了。到得这样的环境,心自然就静了下来,再无浮躁之念。
圆智与秦莲笙于小几两侧对面而座,萧寒在圆智的坚持下坐在了下首位。
这时,觉慧捧着一直托盘走进了屋。他方在门侧,一阵清芬幽雅的茶香便已悄然盈入了鼻。茶香渐浓,白瓷素雅,袅袅热气腾挪升空。秦莲笙的心变得从未有过的安宁,一时间竟也抛下了一切俗尘之事。
一杯清茶,陈于面前。片片茶叶条索秀丽而稍弯,茸毫显露,银白青翠,汤色清绿而明亮,其香清鲜,其味醇爽。
就在秦莲笙细细品茗之时,萧寒却已经打开了话匣子。
“大师屋内为何悬挂着杜老先生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