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回去教教她的好女儿!”永真帝顿了顿,又冷声吩咐道,“将裕泰押回寝宫,闭门思过三月,罚抄《女戒》百遍!”
“是。”门外的李德生小心翼翼地回了话。
“父皇,”秦莲笙抬起泪眼,对永真帝道,“臣女……臣女想见见谢娘娘。”
永真帝攒紧眉头,黑黢黢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秦莲笙抽噎着,抬手拭了拭脸上的残泪,语带哭腔地说道,“臣女今日从法宏寺带回来一个人。”
“谁?”永真帝的神情变得冷峻而严苛。
秦莲笙退后一步,在永真帝侧前方站定后,对殿外道,“烦请李公公和圆智大师把人抱进来!”
永真帝的眉头紧锁成了深深的“川”字,本就铁青的脸蕴着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李德生怀抱未取名的五皇子,随着圆智大师到得门槛外,立刻“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秦莲笙忙也伏跪在地,“父皇,李公公并非有意欺瞒父皇,他只是不忍父皇在母后薨逝、极度悲痛之余再为幼弟的事烦心!”
“幼弟?”永真帝鼔瞪双眼,难以置信地凝望着李德生怀中的奶娃。
“老奴欺瞒陛下,罪该万死。”李德生抱着五皇子,叩首请罪。
永真帝如梦清醒般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个都敢欺瞒朕了?!”说着,他便要跨步上前。
秦莲笙忙拽住永真帝的衣袂,声泪俱下地陈情道,“父皇,母后与谢娘娘一直姐妹情深。否则,母后怎会让她亲临产房?!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了事儿,莫说李公公不敢说,就算女儿,也没那个胆子指斥谢娘娘!”
“谢娘娘?谢娘娘!”永真帝暴怒道,“你们心里只有谢氏,哪还有朕这个皇上!”
怒吼之声气盖霄汉,仿佛要将殿顶掀翻一般!
秦莲笙死死拉着永真帝的衣摆,哭道,“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若非女儿之前少不更事,何至于此?!”
永真帝抬起脚,怒视着秦莲笙,仿佛要将她踩碎一般。
秦莲笙目不转睛地望着永真帝,满眼含泪。
殿内静得仿似落根针都能被听见般。
“哇、哇、哇”,奶娃放声大哭起来。
暴怒的永真帝莹黑如缎的眼底里那熊熊燃烧的怒火终于渐渐暗淡下来。他深吸一气,放下脚,语气生硬地叱道,“抱过来!”
李德生抱着五皇子仓惶起身,急步来到永真帝面前。
永真帝伸出双手,接过奶娃,仔细地端详起来。
许是感觉到眼前之人是亲爹,奶娃竟不再大哭,睁着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回望着永真帝,仿佛是想好好看看这位亲生父亲。
永真帝怔望片刻,方才长叹一息,“这眼睛像极了你母后!”
秦莲笙撇撇嘴,“臣女觉得他更像父皇。那鼻子、那嘴,和父皇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呵、呵、呵”,奶娃笑了起来。
永真帝看着他那开心的笑颜,冷峻的脸庞也变得柔和起来,甚而有了一丝笑意。“李德生,说说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