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点头:“是有这个可能,但她老巢在这里,跑不了得。”
“你的意思是说......整个凉州城的花楼......都是她的?”宋语然大吃一惊,这个媚娘这么厉害的?
蒋正见她这般模样,以为是吓到了,便安慰她:“不过不要担心,她只要回了凉州,我就能知道,不必担心她在暗中使手段。”
高老爷和那个男人都死了,有些事,确实要等她露面才能知道。
陈管事终于在烈日高照的一天到了凉州城,风尘仆仆的,整个车队疲惫不堪,十分狼狈。
陈管事顾不得休息,直接去见宋语然:“世道越发不好了,我们从南边绕了一圈,还是没有躲过流民盗匪,幸好有镖师护送,货物不至于损失太多。”
但仍然死了一个人,损失了一车的货。
宋语然暗自心惊,怎么一下子就这么乱了?
麻婶从旁听了一耳朵,她是经过苦难的,便道:“过完年开春一直没暖,也不曾下雨,一直天寒地冻的,地里没出息,还要缴纳各种税赋,老百姓自然就生活不下去了。”
陈管事连连点头:“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我们从南边运东西过来,只怕在路上就能被抢干净,不划算。”
但越是这样,若她能把南边的粮食安全稳妥的运到北地,只会大赚特赚!
可路上......她一时沉思不语。
青玉使了个伙计小杨匆匆跑回来,喘着气,一刻不停地道:“铺子里来了个大主顾,青玉姐姐叫小的来喊姑娘过去。”
什么样的大主顾让青玉这样慌乱?宋语然略作收拾起身往外走,让厨房给陈管事置办接风酒席。
陈管事笑呵呵地推辞:“我们都是一帮粗人,不好叨扰东家的清净,小子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东家不必费心。”
宋语然便进屋拿了二十两出来递给他:“这是给兄弟们买酒吃的,你不要推辞。”
陈管事感激的接下,跟在她身后一道儿出门。
方才走到外院的回廊,迎面遇上蒋正从厢房推门而出。他这几日也在忙着把手里的货都销出去,日日早出晚归忙的不行,这一看就是在家补觉刚醒。
陈管事一时十分诧异,东家的家中怎么会有外男住着?
“这位是我母家远方的兄长,蒋正。”宋语然给他们互相介绍。
恰好向前从照壁外绕了进来,嘴里喊着:“正爷正爷,好消息!......”
看到宋语然他们,喉咙里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陈管事惊的目瞪口呆!正爷??!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正爷?居然和他们东家是远方兄妹的关系?!
那真是太好了!
陈管事心中有了计划,但此时实在不是提起的好时机,便只好作罢,暗道过一两日再来寻东家说一说罢。
宋语然到了荣记门口,青玉立刻迎她进后院,小声道:“是安北都护丘大人的夫人。”
安北都护的夫人?饶是宋语然平素再沉稳淡然,这下子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安北都护算得上凉州城的土皇帝了,他的夫人竟然亲自来了她的小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