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身边的侍女跳将起来,几乎是指着宋语然的鼻子,一张嘴噼里啪啦:“你这女人好生无礼!明明是你有错在先,做出那样有伤风化的衣裳来,怎么还有理了!”
“祸害了我家老爷,连姑娘都不认了,捧着家里的财产要送给那个狐狸精!”
“都是你惹得祸!”
宋语然一巴掌挥开她的手,冷着眉眼,不客气地扬声喊道:“来人!”
外面的伙计立即跑了进来,宋语然朝那侍女抬了抬下巴:“这丫头目无尊卑,甚是聒噪,将她给我叉出去!”
那侍女立刻呆了,双手抱着冯燕灵的胳膊,不可思议地结巴:“你们……你们敢!”她可是冯家的婢女,又不是她宋语然的奴婢!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在她面前放肆?!宋语然不耐烦地一挥手,两名伙计立刻上前,将这侍女叉住扔了出去。
冯燕灵想要出言阻止,可偏偏她一激动就“咳咳”个不停,远远传来侍女的哭嚎声,一时激动,她忍不住就要两眼一番晕过去。
宋语然立刻将人掺住,狠狠掐了她的人中几下,在她耳边大声喊道:“冯姑娘最好坚持住,在我这儿晕过去可没有大夫救你!”
冯燕灵最终也没晕过去,宋语然派了个小伙计,跟着她们的马车一路把人送回去了。
宋语然这才吐了口气,沉声喝问:“既然你早就认出来那老婆子是冯家的,为什么早不说?”
早知道是冯家的,给她再多的钱她也不卖!真恶心!
虞珑悄无声息地现身,立在她身前低头认错:“是我忘记了,请姑娘责罚。”
宋语然无奈地摆了摆手,这种事到底跟他们都没什么关系,冯燕灵莫名其妙地把怒火撒在她身上,着实不讲道理。
第二日,宋语然正要出门去荣记,陈管事忽然到了。
陈管事恭恭敬敬地行过礼,也不客套,直接道明来意:“先前不知东家和正爷是兄妹关系,如今既然知道了,我有个法子,想跟东家讲一讲。”
宋语然乍听居然还跟蒋正有关系,便耐心坐下,听他接着说。
“正爷在这北地道儿上的威势是十分大的,他从南到北从北往南的运货,不说流民,一般的盗匪都决然不敢侵犯……”
宋语然明白了:“你是想要我借一借他的势?”
陈管事见她明白,便点头,闭了嘴不再啰嗦。
宋语然沉吟片刻,若真是这样,那她就能继续把这南北的生意做下去!如今北地的粮价一日高过一日,只要路上不出差错,安安稳稳地把粮食运到北地来,说不得还能比以往多些利润,同样北地的皮货药材妥当安全地运到南方,亦能比寻常节省一笔不小的损失。
倘若他能同意,她便分他一些红利也无妨,并不白白占他的便宜。
她心中有了计较,便笑着道:“这事儿我记下了,等我与兄长商量妥当再给你信儿。”
蒋正傍晚吃饭时回了宋宅,宋语然使了恕儿在前头听动静,他人一回来就将晚饭摆在了前院的后厅,邀请他共进晚饭。
蒋正虽不甚明白无缘无故的,她为何突然要他一道儿吃饭,但内心十分愉快,面上神色清清淡淡地应了,还特意洗漱一新,把身上奔波一天的汗水尘土洗刷干净。
宋语然给他倒了杯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酒是麻婶自己酿的果酒,你尝尝看。”
蒋正喝了一口,又吃着小菜,时不时悄悄瞥她一眼,等着她说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