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嘴唇也干得厉害,努力的想张嘴呼喊一下,却吃惊的发现自己连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甚至动都不能动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去……祭祀……吗?”任浴月心里正在疑惑,耳闻四周响起了袅袅人声,那梵音波荡分明是有人在诵经,只是那慈悲的腔调却听起来如同催命的符咒。
四周诡异的静谧,看不见一个活物,触目之处都是一团漆黑。浓重的黑雾遮天蔽月,好像这世间一切的东西都会被黑暗吞噬。任浴月的迟疑很快转变成了了然。
原来自己这已经是在祭祀的船上,那么……自己这是被抛弃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只有身下那轻微的晃动让她感觉是在船上。
此时的她愤怒的挣扎着想爬出这个牢笼,却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活动,好像身体已经死了,不能言语,不能活动,只有脑子是活着的。任浴月努力半天终于彻底的绝望了,浑身的已经被汗水湿透,眼底血红的泪水早已经止不住。
“最是,凉薄男儿心……”心中刀绞一样的疼,原来,一切的一切只是演戏……
那日父亲来自己房中的孤独无助的背影,让她心疼不已答应了替妹妹祭祀。父亲说妹妹即将出嫁,祭祀事宜怕耽误婚期,所以希望她以任家女儿的身份暂替去圣湖祭祀,回来后就会通知族人开祠堂在族谱上写上她的名字。
当时她还激动的流泪,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辱使命!一定要得到父亲的承认,得到任家的身份。现在想来多么可笑?明明就是送命的事情,自己还感激涕零。那一碗燕窝无非是当家主母下的双保险!十足的迷药,保障一路上她都在晕晕沉沉。
记得路上她迷迷糊糊中清醒过片刻,耳畔响起了不知道谁的声音:“你说,这姑娘知道这去干什么吗?”
“怎么会让她知道呢?夫人的药,就是安排一路没有动静的!”
“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去替死……”
“瞎说什么……”
那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听得并不分明,当时车马颠簸,任浴月还没有认清说话得人是谁?就又昏睡了过去。现在想来,怕是这一路随从都是监督自己去送命得人,完事后好回府复命。但凡这样得人必然是父亲和主母的心腹,不亲眼看到自己死,他们是不会放弃得。
想到这里任浴月心中更加悲凄,看来从这里逃走是没有希望……泪水流得汹涌,身下渐渐湿润了起来,耳旁传来汩汩的水流声,任浴月一恍惚便明白这原来是一艘腊底做得船,当飘荡到水面深处得时候,燃烧的蜡烛渐渐融化船身,水面漫过来,整个船就会沉入湖底,而船上的人就此葬身水底。
四周的诵经声此时越发的紧密了,想必是祭祀已经快进去高潮,这就意味着自己马上要沉入水底!任浴月悲愤的仰面看着一片漆黑的苍穹,心中泣血道:“贼老天!我一辈子忍辱偷生换来如此结果!我不甘心!不甘心!”
一个闪电炸开,天空中紧接着道道紫光,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紧接着滚滚的雷声压着天边就响了起来。白发苍苍的主祭祀大人,身着玄色长袍迎风而立在水边,眼睛死死的盯着天空,身后是高高堆起的祭台上燃烧的火焰,一阵阵的诵经声延绵不绝的响起。
忽然一阵狂风大作,天空啪啪炸响!主祭祀神色大骇!盯着不远处水面那一片混沌,心里一沉:“但愿,一切如愿……”四周有人隐隐欢呼:“下雨了!下雨了!终于下雨了!”
一片不见边际的水面上风起云涌,一场持续了三年的干旱即将结束,一场骤雨马上就要开始!空气里都是浓重水汽的味道!水面下光线幽暗,一抹红色慢慢的坠入水底深处,忽然光线一闪。
“你是谁?”
“你不需要问我,我是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
“你要什么代价?”
“呵呵,聪明人,我喜欢……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吧?”
“好的!但是你要答应帮我,屠尽一切负我的人!”
“嘻嘻,好的!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