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施主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除恶务尽了!
有些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不做,良心上他过不去啊!
至心见方昶一挑双眉,当即就知道这位“执拗”的人面鸟在想什么了。
“请恕贫僧多嘴,成施主的想法,不妥。”至心举起手上药杵道:“我当年以师祖佛宝在这永德寺力毕六妖之后风头无二,只觉得除了兰山的新老两位妖王、镇守本地的水府河长之外金城无我一合之敌。”
“然后我就遇到了原暗的那位新首领。”
“一个被六妖草创不过一年嗯组织,一个修得妖身不过半年的‘年轻’妖怪,贫僧自信满满的上门降妖除魔,结果却不想在水沟里翻了船,若非祖师相助,这佛宝恐怕就要遗失在我手上了……”
至心和尚又抬头看向方昶,像一尊泥台上捻莲华印的木石雕像似的,他突然开口问道:
“以贫僧所见,施主并非寻常动物一朝开灵,又历经苦修才成的这幅妖身,不知施主可是那些天生的异兽之身吧?”
方昶侧了一下脸,“大和尚这又是何出此言?”
“如此揣摩我的跟脚来历,难不成是打算仗着佛宝地势,想在这里一举降妖不成?”
“施主误会了,贫僧绝无此意。”至心干脆松开手上药杵双手合十道:“贫僧只是想说,若施主是那不出世的积年妖王,是来金城了结俗缘以补心缺,好借此渡了自身三灾九难仔证大成的一方大王。那施主想在和原暗首领一较高下,决个生死,贫僧自当祝施主旗开得胜。”
“但若是如同贫僧适才借佛宝推测一般,施主是这末法时代百年难见的天生异兽,贫僧还是想劝一句:生命可贵,施主!且行且珍惜啊!”
这和尚……
心底发毛的方昶面上功夫还是做得很足的,哪怕这会被羽翼遮掩的脖颈翎毛都炸起来了,他还是要用一种“你又懂什么了?”的神情反问一句:
“大和尚何出此言?为何这积年的妖王做的,那天生的异兽却做不的了,而且人妖殊途,大和尚不是心高气傲只想降妖除魔吗?怎么突然就开始劝我这个人面鸟身的妖怪不要作死了。”抬头看了一眼法堂挂着的一面锦旗,方昶还一字一顿的为至心和尚念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佛法无边,降妖除魔。2016年3月22日,王一博赠至心大师。
“自然是因为我佛慈悲,贫僧不想看着施主前去送死而已。”至心摩挲了一下地上药杵。
突然爆发的沉沉佛光顿时激的方昶眼神一变,双翼微扬,一股雪山寒空一般的纯粹妖气便从他身上爆发而出。
嗡——
至心手握药杵,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方昶那金色眼眸中的浓浓恶意和手上佛宝的轻轻嗡鸣,只是感慨道:
“施主这一身妖气之强盛,真的是难以想象,若是放到莫元任和王子成眼里恐怕又要嚷嚷着金城出现新的四阶了。”
四阶?
方昶想问问这个四阶到底是什么,怎么对应他的纸、殁、圣三阶,却又怕露馅,只好继续维持这一副面瘫表情等这个话多的和尚自己往下解说。
“事实上光论妖气之纯粹、之强盛,不论是兰山新妖王星朗明、还是三年前打伤我的那位原暗首领,成施主都是要在他们之上的。”
方昶十分配合的冷笑一声,然后又开始等这话后面的那个但是。
“但是请恕贫僧直言,施主这一身妖气也太过纯粹了,纯粹到贫僧感受不到一丝物竞天择的残酷煞气,没有一点施主从那厮杀小妖小怪、斗争人类修士中抢占资源杀到此等境界的因果报应——施主的妖气干净的就像是个刚开始修行的凡人,或者是神智刚开的小妖一样。但是这一身恐怖妖气却又证明施主绝非等闲,所以贫僧这才猜测施主应该是个化生不久,心怀仁德的天生异兽。”
“若是再举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施主和金城两位妖王的区别就像是继承亿万家产的富二代与白手起家的亿万富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