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上个月才去见了陈福海,这次又以什么名义拿什么脸去见?他虽不在乎这些小节,可总得给个合理的说法儿啊。白荼直觉这次运送不会如表面那般简单。
“王爷可还有交代其他?”他又问道。
秦保想了想,该说的都说完了,遂摇头道:“没有了,最重要的是白掌柜人在,还有箱子一定不可打开。”
白荼面上点着头,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就算他没得选择要亲自去送,这一路他多的是机会开箱一看究竟,还可以保证不被察觉,毕竟他可不觉得自己是个老实人。
“那这一路往返的路资和人力,我是找秦管事支么?”白荼抛出最后一个他最在意的问题。
秦保表情一顿,王爷没说到这个细节,可这银子,若是换了其他人,谁还敢开口说银子的事儿。
何况只是路资,这人力大多还是凉王府出,开口就要银子,还这么坦荡,让秦保一时倒觉得自己不够坦荡了。
不过转念一想,既是凉王府的事,也确实不该让黑明坊出路资,遂也就应下道:“路资自然不用白掌柜出,我会给白掌柜支一百两银子。”
白荼这才稍满意了些,要他出力,总不能还让他出银子吧。
他笑的和煦:“那成。”
最后敲定了出发时间,定在这月二十七,白荼就与秦保告辞了,不过临走的时候,他想起一事,对秦保道:“付媒人的事多谢秦管事了,只是我现在还无心考虑这些儿女情长,还请秦管事给付媒人说说。”
秦保念头一转,就明白过来,高嬷嬷那边的事他多少也知道些。
他尴尬的笑了笑:“白掌柜放心,我会与付媒人说清楚的。”
白荼再次拱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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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黑明坊,牛四见他安然无恙,不禁奇怪:“莫非真是讹传?”
白荼没好气的揪住牛四的耳朵:“敢情我安然回来,还让你失望了啊?”
牛四疼的龇牙咧嘴连连求饶:“掌柜的饶命,我没这意思。”
白荼又拧了拧才松手:“看你下次还会不会说话。”
牛四摸着发红的耳朵,又惋惜起来:“那可是凉王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连皇帝都忌惮的主儿,说是凉王容貌靖国难有可比的,被他看上那也是福气。对了,掌柜的你见过,王爷到底长什么样儿?”
白荼恨恨的剜了他一眼:“把你掌柜的卖了对你没好处。”
牛四嘿嘿的吐了吐舌头,转头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入夜后,白荼找了毛遂,同样给他带了一塌纸,毛遂看罢后,一脸的凝重和不确信。
“你当真要走这一步?此事若稍有差错,殃及的不止你我。”
白荼正经道:“我想了许久,这一步是迟早的,我们只需抛个引子,我相信,一定会有有心之人借势而动。”
“你是指凉王府?”
白荼笑了笑,“他想利用我,我又何尝不想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