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快过去,宫门口火盆里的火还未熄灭,晨曦的阳光就已普照大地。
傅君虞被绑了一夜,神色有些萎靡。莫他这垂垂老者,即便是青壮之人被捆一夜只怕也会吃不消。
启临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有人注意到了宫门口绑着的老者。其中大多数人并不认识他,只当是宫里犯了错的宫人罢了。
可终究还有眼明之人,不知是谁第一个认出了被绑着的人。
“那不是傅老先生吗?!”
“哪个傅老先生?”
“居阳书院的傅老先生啊!”
惊愕过后,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傅君虞。
消息很快传开,居阳书院门生渐渐在宫门口聚集,他们跪在傅老先生前面,有的泪流满面,有的愤恨不已。
很快到了上朝的时候,王公大臣门陆陆续续来到了宫门口,他们有的躲闪绕过绑着傅君虞的空地,有的上前对着傅老先生恭敬作揖,也有的微笑着如好友见面一般点头示意。
只一日功夫,启临沸腾了。
德高望重的傅老先生因为其女婿戚兵抗旨而受牵连,被御林军绑在宫门口的消息不胫而走。
无数密信被已最快的速度送往各地。
一日后,隶王收到了消息。两日后关家也收到了飞鸽传书。西宁各地的各种势力在一两之间皆已得了消息。
在西府郡忙着修复城门的戚兵也得了消息。
要戚兵这辈子最敬重的人,该属他的岳父,傅君虞。
戚兵年少时也曾在居阳书院求学,他与他夫人傅清荷便是在居阳书院相识。
傅清荷是傅君虞最的一个女儿,她和戚兵在居阳书院相识,互生情愫,最后结为夫妻。
当初隶王接戚家人离京时也曾劝老先生一同离开,可老先生不肯,他的根在书院里,他若走了,根便断了。
戚兵无奈给隶王写信,请隶王设法救其岳父。
时间缓慢的流逝,夏日骄阳似火,傅君虞在烈日之下很快被烤得整个人都失了生气。
他的门生们急得好几次强上前与给老先生撑伞喂水,却都被御林军挡了回来。
傅君虞除了那一双依然恬淡的眸子外,看起来像是条擦了盐巴快速脱水的咸鱼。
陌山诸郡,隶王开始点兵,陌山不留一个守军,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兵力有十二万人,红塔城外王博领着的十万溶家军在得知新帝暴行之后,为隶王让出了一条道。
张玉几番纠结,带兵扬言要从东面包抄陌山郡,带着十万魏林军去了东面。
一日一夜后,隶王带兵南下,大军所到之处,都散布着先帝遗诏和贺兰驯逍芯丁
隶王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一路往南。
皇宫门口的傅君虞已只有一口气吊着。
朝中大臣大半都跪在了宫门口,这两日在朝堂上无论他们如何请愿,皇帝都不为所动,硬是绑着随时可能死去的傅君虞不放。
隶王南下途中鲜少遇到阻挠,倒是开门让道者不计其数。
皇宫之中的贺兰训弥隶王南下无人阻挡,溶家军旧部直接让道,而张玉竟恰巧想到了攻打陌山的策略,带兵去了陌山东面。
贺兰雅不可遏,他下令让御林军将傅君虞就地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