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易舒挡住他的视线:“青昭仪落水,如今衣衫未干、发丝凌乱,恐入不了陛下的眼,还请陛下准许妾替青昭仪换衣安置。”
更想看了怎么办?
李思远想了想,反正现在动了两下,也能站起来了,果断放弃坐在座位上矜持,起身绕过易舒直往软轿处去。
易舒让下人准备的棉被很是充足,再加上用来焐热人体的暖袋,现在轿子上被搀扶着的沈青君活像是个长了脑袋的棉球,脑袋还是歪着的。
得亏沈青君失去意识,这要是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估计巴不得自己还是淹死。
这样的后果就是李思远站在轿子旁边拿手比划了两下,愣是没找到将沈青君抱起来的合适下手位置。
不过易舒这一招倒是干得漂亮,不仅理数上合乎规律,也成功阻止了皇帝和沈青君的亲近,自己站在后面看戏。
某种程度上来说,沈青君本人也愿意以丢脸换取远离,被李思远贴身报上床顺便换衣服太可怕了我的妈。
“嘶,”而站在轿边手足无措的李思远吸了口气,觉得来都来了还是该做点什么,便左右看了一圈,却发现周围抬轿子的都是太监。
“嗯......”李思远突然眼前一亮,朝跟在后面那群半干半湿的人指去:“你,你,对,那个靠墙的,还有那个个子最高的,你们仨来把君君抱进去。”
沈青君一直以来以守孝的名义拒绝李思远,于是他也没怎么和东临宫的下人接触过,除了专程关门的那个几个。
关门的力气都挺大,因此他点了三个他有印象的宫女,并确信她们一定能抬起来这个青君球。
搞定了指挥的事情,算是勉强圆回了自己的面子,李思远这才转身清了清嗓子,准备质问易舒。
谁知他刚一转过身,便见易舒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一梗,强行硬气到:“你怎么把人给裹成这样了?”
“哦”易舒瞧他那板着脸的模样,提起声尾:“妾本该让青昭仪衣衫凌乱,湿水半透,入出水芙蓉,娇弱中带着诱惑?”
易舒想到,接下来半句就该是“如此让青昭仪迎风乘轿,岂不雪上加霜?”然后再向陛下请个罪,两人都有台阶下。
可李思远从不按套路走,他想了想这个场景,虽感觉脚下酥了半分,却猛地一激灵,皱起眉眼:“那不行,朕都没看到的样子怎么能让你看上一路?”
易舒下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天知道她其实想以沈青君会因此受凉而奉劝皇帝......这招数用在同样关心沈青君的青团身上都屡试不爽,为何到了李思远这里倒成了我占了沈青君的便宜?
本宫稀罕看这个妖妃?
易舒深呼吸,脑子里浮现半露香肩躺在床上朝她勾手指的沈青君模样,感觉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看向李思远的眼神逐渐惊恐。
“小舒,你怎么了?想啥呢?”
李思远目送完丫鬟抬着沈青君进去,转过头来发现易舒深情不怎么对劲,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回过神来的易舒聚焦点就是李思远放大的俊脸,脸色由白转红,嗔怪道:“陛下怎么靠得这么近。”
沈青君?划掉本宫喜欢的长这样!
“诶嘿?毕竟,朕从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星目剑眉、容貌绝佳......小舒你能近距离看到朕,难道不觉得荣幸吗?”李思远挑眉,扬起自信而得瑟的笑容。
论夸奖自己,特别是宫外百花楼老鸨都夸奖的好皮相,李思远绝对是专业的,一连说出几百个词都不重样,眼睛含笑望着易舒,都脸红了,自然是被朕的容貌征服。
直到收拾沈青君那几个宫女推门出来,李思远才背着手满意地进去。
易舒在后边儿叹了口气,斜过身子啐道:“幼稚!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