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嗯,悲回风。”
纪长泽一愣,连带着看莫忧的目光也带上了同情,见状莫忧不由说道:“是不是每个人听到悲回风都要愣一下?”
纪长泽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怕是让他不高兴了,忙说:“实在是……抱歉,悲回风已经有许多年没在江湖现身了,一时惊讶,冒犯了莫大夫,但是看莫大夫神色如常,看来是早已坦然视之,这样倒令我汗颜,还在纠结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比起莫大夫实在不如。”
莫忧本来就没生气,闻言咧嘴笑起来:“怕也没用的,不过师父他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只是还差几味药,我出谷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找药的。”
“找药?什么药?”纪长泽把这话问出来后便觉得不妥,悲回风的解药何等珍贵,他问了便已是有了探听药方的嫌疑,正想找话弥补。
莫忧却毫无防备,痛痛快快地告诉了他:“我找碧血草。”
纪长泽心里一暖,跟着问:“可知在哪里?需要我叫爹帮忙吗?”
“不用,我已经知道在哪儿了,揽月楼。”莫忧随便朝外面指了个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州的所在地。
“揽月楼的东西可不好拿。”纪长泽想,若是没记错的话,从十多年前揽月楼正式出现在江湖起,就没有人能从揽月楼拿走一样东西。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想法子。”莫忧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这样的心态纪长泽十分喜欢,他说:“到时候若是莫大夫有需要,尽管和我说。”
莫忧可不想打搅他,忙挥挥手说:“不用了,你都病成这样,还是好好养病,哪能打扰你。”
纪长泽微微一笑,掀开被子要下床,边说:“你配的药很管用,我觉得身上都有了力气,也没那么累了。”
莫忧起身要扶住他,却被推开,知道他是要自己站起来,便没再扶,说道:“你这是沉疴旧疾,慢慢来,不能急,但是药有用才是最好,过几天我再给你换药方,身上若是有力气了,也可叫人扶着出去走走,不然闷在屋里闷久了,没病也要憋出病的。”
“我知道,多谢莫大夫。”纪长泽只是站起来额上已经出了汗,不过比起前几天床都下不了的时候,已经好太多,只是才站了没一会儿,纪长泽便觉得腿软,只好又坐回了床上。
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但是纪长泽却很开心,胸中长久以来的郁气都消散不少。
看他这里也没什么事了,莫忧便说:“若有事你派人去找我,我先回去了。”
纪长泽本想和他多说说话,但也没理由留他,只得点点头,目送莫忧离开。
才下楼莫忧便被聂于桑叫住,他回头扬起笑脸:“哥,有事吗?”
“纪长泽的病需要多久能治好?”聂于桑直接了当地问。
“我不知道。”莫忧目前也只是尽力医治,纪长泽的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先天不足,娘胎里带出来的,他也没有太多把握说能在多少时间内医治好,甚至是不敢说能完全医治好。
“你需要多久才能离开无双阁。”聂于桑换了个说法问。
莫忧想了想,说:“半个月。”
“太长。”半个月之后,恐怕兹教早就已经查到令牌在他们手上。
“那……十天?”莫忧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如果实在着急要走,他尽全力,能保证纪长泽十天后可以不用人搀扶,自己下地走路。
“还是太长。”聂于桑摇头。
“不能短了。”再短莫忧也没法子。
聂于桑把莫忧拉到角落里,压低声音告诉他:“令牌的事拖不了多久,我们需要尽快赶到陈州,”
“陈州跟令牌有什么牵扯吗?”
聂于桑在莫忧耳边说了几句话,莫忧听完思索了一会儿,道:“那我试试。”
虽然没把握,但是用险也不是不行。
众人在无双阁又留了两天。
这天清晨,楚江威早起练剑,路过纪昌泰的房门,他才靠近,突然嗅到空气中不同寻常的血腥味儿,楚江威立刻警醒,以为是有刺客,便握紧了剑,悄无声息地靠近房门,猛地推开。
“师父,发生何事了?”
话才说完,他已经看清了房内一切。
纪昌泰倒在血泊中,一道剑伤从左肩贯穿至腰腹,几乎将他砍成两半,一瞬间楚江威只觉满目红色,两耳轰鸣,时间仿佛静止,他满面不可置信,踉跄着后退了半步,抬头,眸中闪着仇恨看向房内的另一人。
“聂于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