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尘听着她的身世,感叹之余,少了几分警惕,说道:“若真能二书合一,武侯之位也不过名号罢了,江湖门派仅以实力为尊,武功盖世才是王道。可是如凤姑娘,我怎么相信你那天混散是无毒的,如果你是要害我师父,那我岂不等于亲手杀死自己师父?”
安如凤闻言,取出怀中一青陶玉瓶,倒出其中一颗黄色透着乳白的小药丸,拿在指尖放入口中吞了,随后扔给若辰,道:“我自行吞服作为保证。小女子虽然身无武功,但可证此物无毒。”
丹心心里盘算着:“他崆峒派即便想夺武侯之位,却无法得到刑天卷,即便有位江湖也以我云台派实力为尊,可是,我还有一事不明。”丹心想着,不自觉自我代入云台派的一份子,怕是把自己当作若辰的媳妇了。
“崆峒派高手如云,人才辈出,怎么会派你掌门夫人出面商讨此事?”丹心问道。
安如凤听了,嗤嗤地笑了,用手戳了戳丹心的脑袋,道:“我的傻妹妹,此事何等机密,掌门自然是找信得过的人来办,再者,崆峒派弟子只会着意武侯之位带来的荣华富贵,让他们知道我们要让出武侯之位,若不慎传出去,怕弟子们有异心。”
安如凤看若尘拿着药瓶仍在思虑中,柔声道:“此事肯定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所为,但唯有如此,这首徒继承的江湖规矩才能不限制公子的宏图大业,咱们两派也能共创一片繁荣的江湖,免受朝廷掣肘啊。”
若尘盯着姬如凤看着,差点心神一荡,心里踌躇再三,本来刚刚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想到师父对自己多年的养育之恩,现在虽然看着安如凤毫发无损,但不知道她是否还留着后手,便在答应她的边缘又缩了回来。
安如凤浅浅一笑,撩了下那漆黑秀发,对着丹心笑说:“你还记得我那张纸条上写的什么吗,这事关你心上人的命运。”
丹心回头与姬如凤对视一眼,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姬如凤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等丹心开口,便道:“丹心小姐在她师父门外跪了三天三夜,为何她门中姐妹没人告知于你?这件事情在这华山盛会都已流传到各门各派的酒桌上了,甚至有些人连恭贺的彩礼都备好了,可是为何却没人提醒你几句,甚至你师父,明知你与丹心青梅竹马却仍帮他的首徒张远山提亲而非你?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又比他差吗?”这一字一句都如刀剑刻在若尘的心上,他何尝不知,其实自刚刚丹心说出此事他已经猜到几分,可从旁人口中说出却是令自己无比羞愧和愤怒。
安如凤看着若辰额头渐露的青筋和呆滞的双眼,缓缓开口道:“还不是因为长幼之别?掌门之位未来传给首徒,不要说小小的提亲,便是云台派仗以立足的刑天卷也是要传授给张远山。”
“曾经灭了大内总管的威风又如何?江湖人对你称赞有加又如何,在武侯和刑天卷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若尘此时已然满脸通红,手紧握着那深黑长剑,在夜色中铮铮作响。
——终于,“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