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牢无论如何都洗刷不掉那股血腥味,即便长年处于地面下墙壁渗水滋养了斑斑驳驳的青苔也遮掩不住墙壁上隐约可见的暗红凝固血迹,如今都已经风化逐渐变黑,与这污水青苔混为一体,散发出青草芬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即便是已经在这地牢长年当班的衙役也得一天三班倒,否则不到半天就得被恶心晕倒,衙役们吃饭也是当班的轮流上外面有阳光的地方寻一处看不见地牢入门的地方才能下得去口吃一口饭菜,无他,只是因为那气味和陈年血迹让人提不起半点精神和食欲,衙役们也是向上司抗争了数年才争取到在地牢每五步的地方多摆一盏油灯,即便是此举让衙役们能更加清晰地看见墙上的血迹甚至器官碎屑,但起码在阴暗无关的地牢里这是唯一让人感觉到光明的地方——油灯下一块小小的光明之处,是这人间地狱唯一的寻求慰藉之处。
可有那么一个老妪,素衣白裙,无论冬夏,始终离不开露肩露腿,然而她满身都是褶皱,如同陈皮一般,而且肤色均是斑点,因而她即便身材曼妙,腰若约素,穿着清凉,衙役们不仅没有提起半点**,而且看见了还得暗中呕吐半天,运气差的,被安排跟随这老妪在地牢中“办事”,那可是得哭爹喊娘的,更惨的是,他们还不敢当面发作,因为,这老妪,是天儆的首领。
皇位承天,威儆臣民,是以天儆。
如今,衙役小黄被老妪指中,要他去取铁签十二钗,跟她审问一犯人。
那旁边的衙役们暗松一口气,待他俩走后才一擦头上冷汗,相互间窃窃私语起来。
一衙役道:“这姑奶奶又来了,怕是咱们得先备好担架,老牛,你去把后院的牛车拉来吧,趁着今晚把尸体好生埋了。”
那叫做老牛的衙役道:“哎听你说的,只要不跟着她进去就是祖上开了光保佑咱老牛。”说着转身进了后院。
剩下两三个衙役在待命搬尸体,趁着这会里面还没动手的功夫,一年纪极轻,身板瘦弱的小衙役问旁边一络腮胡子衙役道:“师父,我看你们都怕这天儆首领,这是为何,她虽长得极丑,但说话得体温柔,是个好相处的人物。”那络腮胡衙役一把按住小衙役的嘴巴,低声道:“莫让她听你说的她丑,上次就那小刘,就说她‘老人家’,被她用钢鞭从嘴巴穿到**出来,手都没亲自动,就挥了下衣袖,我还没眨眼呢,那小刘就跟血蜈蚣似的趴在地上扭扭曲曲的,那血一路一路的......”这说的小衙役脸色苍白,弱弱地问道:“她杀人,不犯法吗?”络腮胡子听见都气歪了,没作声。
旁边一白净书生模样的簿记官轻轻一拍那小衙役肩膀,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在他耳边用旁边人听不见的声音道:“天儆代表的就是王法!死个小衙役算个屁。人家背后是当今皇上和陈大人。”
那小衙役更好奇了,怯怯地问道:“这老.......天儆首领大人是何方人家?武功如此高强,手段如此毒辣?”
络腮胡衙役摇摇头,道:“没人知道老妪是何人物,却武功极为高超,据说十六年前陈乾宰相大人向圣上推荐了一名沉鱼落雁的女子作为朝廷监察百官的天儆组织的统领,先帝曾想暗中窃玉偷香,没曾想就在一夜过后,那闭月羞花的女子便变得皮皱肤黄,令人作呕,但武功却极大长进,也是那一夜,妲跶埋伏在京城的杀手组织被那女子一把铁鞭杀得一个不剩,死状极为惨烈,血被抽干,面部惊恐,断肢器官满地皆是。大家都传,她吸血练功,可修的是魔功,所以功力大进的同时外貌巨变,变得丑陋不堪,这才躲过皇上临幸。“说完,络腮胡嘴咧开猥琐的弧度,继续道:”先帝活着时候没尝到这人间绝色也是遗憾啊......“
小衙役还未经人事,不懂他师父这笑容的意味,想着先帝怎么尝美貌女子,是用筷子还是直接上手呢?
说话间,听见背后一声咳,三名衙役回头,看见小黄和老妪,对着老妪行礼。
老妪看了看小黄手中浸染血迹的十二钗铁签和他那被不明液体湿透的衣襟,闻到些许尿骚味,露出慈祥的姨母笑,语气温柔地对小黄讲:”让你捧这铁签辛苦了,现在给你吩咐两件事吧,一是回去洗你的裤子,除了尿还有屎,二是现在闭上你的眼睛。“小黄纳闷我只是尿了裤子哪来的屎啊,但还是乖乖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听见老妪声音道:”睁开眼睛吧。“
睁眼,老妪不在,地上,络腮胡、小衙役、簿记官死状极为惨烈,血被抽干,面部惊恐,断肢器官满地皆是,小黄感到自己裤裆一股滚烫的充实感喷涌而来,一屁股坐到络腮胡的断手上。
正巧,刚拉完牛车的老牛进门,一看地上,惊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