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清风展开那镶金丝帛诏书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心疾俞重殆不自济。人六十不称夭,年已七十有余,何所复恨,不复自伤。朕子毅甫,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客乘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敕陈乾、甄清风为左、右丞相分掌枢密院大事,陈领礼、工,甄领吏、户、兵、刑。惜镇北军统领俞龙飞英年早逝,幸侍皇司空太尉驹、恭、靖、翠神勇骁战,今敕督皇太尉,领皇城十卫与镇北三军。朕告毅甫曰:惟贤惟德,能服於人。汝父德薄,勿效之。外事可问甄清风,内事可决于太尉司空。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天佑皇帝听完,听到最后一句“咸使闻知”之后长出一口气,道:“甄大人......盖印吧。”
甄清风闻言从怀中取出一块上好丝绸包裹的方形物体,将丝绸展开,露出一物,由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雕琢而成,方圆四寸,顶部是雕刻精美的五条金龙,正面是八个篆体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原来这就是大松王朝的皇帝玉玺。
甄清风将这皇帝玉玺往那镶金丝帛诏书上重重一盖,那诏书上便留下:“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篆体字,这两朝天子的书面交接就在这玉玺落下之时便完成了。
毅甫太子看着那玉玺盖印,一时间忘了哭泣,忘了自己的父亲还在床上生死一线,眼神紧紧注视着那镶金丝帛诏书,心里有无数言语欲说,但思来想去,只憋出了一句:“父皇大德。”
这句话一出,天佑皇帝嘴边一道鲜血划过,两眼睁大,没了反应。
无忧先生连忙上前摸天佑皇帝的脖子,摇头道:“皇上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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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浓烟滚滚,烈焰四起,莫羡天、容媚儿、云姨、东方明、西风临这几人被鲁无悟和天儆围困在李府饭厅中倒下灯油点起了火苗,熊熊烈火从窗户纸烧起,不一会儿火势蔓延到了房梁,木头被火烧出滚滚浓烟,十分呛人,众人呼吸不得,都趴在地上连连咳嗽。
容媚儿抱着莫羡天,一边咳嗽得厉害,那张娇俏美艳的小脸此时已经被烟尘所抹黑,她的头发散乱开来,完全没了当时在云台派前迎战嵩普和莫羡天威风凛凛的模样。
东方明和西风临爬过来,对容媚儿道:“容姑娘,你受伤较轻,快自己逃命去吧。”
容媚儿刚刚与天儆高手朱非人、张邪、李恶交手之时受了些轻伤,可是蕴香阁以身法著称,这点小伤小痛并不能阻止她逃离李府,而且听得外面已没有了天儆武士的脚步和喧闹声,应该是去得远了,所以容媚儿若要逃走,其实轻而易举。
东方明、西风临还有云姨三人被鲁无悟在近处偷袭受了重伤,挪动不得,即便东方明、西风临两人受伤较云姨轻,若要脱身也绝非不可能,但他们二人痴恋云姨已久,都抱着同生共死的决心,所以谁也没动。
容媚儿所放不下的是中了鲁无悟一掌火龙拳、仍旧昏迷在地的莫羡天,说道:“天哥受了伤,动弹不得,我若背着他也出不了了火场,我一个人独活又怎么跟张掌门和我师父交待呢?”
云姨道:“姑娘,你心善,但你还有大好青春,何必在这大火之中香消玉殒呢?”忽然间,云姨好像回想到了什么:“姑娘,你可是与这少侠有婚姻之约?”
容媚儿点头道:“我师父已经与天哥的师父张掌门定下婚约了,明年华山论剑之后我们便要成婚。可是天哥他对此似乎毫不知情,”说完叹一口气:“不过眼下火势猛烈,我们也只能做一对亡命夫妻了。”
云姨、东方明和西风临三人皆叹一口气,火焰离这三人渐渐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