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月闻言,忍不住眉头微皱。
边不解看向苏鸿飞的同时,又迅速扫了一眼屋内众人。
见所有人脸上,除去羡慕嫉妒到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的情绪之外,竟也和她一样充满了疑惑后,她才略放松了些。
看来这贵客,应真是意外来访的。
只是,为什么大房的伯祖父,去招待贵客不叫上大房的人,又或是没分家出去的四房二房的子侄或孙辈,偏要让她一个已经分家出去的后辈陪同呢?
而同样的疑问,也正困扰着其他人。
更准确的说,这疑惑正煎熬着屋内除唐氏外,所有人的身心。
贵客对此时的苏氏族人来说,那可是凤毛麟角般,能让人稀罕到发狂的物事。
可想而知,眼睁睁看着旁人能去,而自己却去不上的感觉,会有多让人抓心挠肺了。
不说年岁不大的小辈,就是如吴氏,王氏,苏瑞祥这样人到中年的,甚至是苏鸿飞只小了几岁已近年逾古稀的庶弟苏鸿德,也脸色泛青的狠盯着苏汐月。
好在这些快被嫉恨冲昏理智的人,还记得身在何处,以及族长的脾气多么固执可怖——那可不是被人质疑后,能听轻易了事的。
所以,即使妒火已快烧穿双眼,屋内来“探望”老族长的晚辈们,仍十分有礼的恭送了换好衣服出来的老族长,以及紧跟其后,从始至终都一脸平静的苏汐月,离开主院。
院门口,男人们早在族长走出没多远时,就都匆匆离去打探贵客的消息去了。而吴氏与王氏等女眷则仍留在原地,紧盯着逐渐远去的那一抹纤柔娇小的背影,只恨得磨牙嚯嚯。
但在转头发现身旁站着何人后,两人又迅速露出了虚伪的笑来,只是笑不达眼底。
且在目光交汇的刹那,两人眼中均是寒芒迸射,却转瞬又都冷笑出声。
王氏与吴氏具是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狠瞪了对方一眼后,才如两只临战的斗鸡般,或昂着脖子,或满目斗志的,利落转身离去。
另一面,唐氏因不放心公爹苏鸿飞的身体,早带着廖老大夫离开,从另一条小路赶往前院儿,一会儿苏鸿飞要待客的花厅去了。
只是半路上,廖老就止了脚步,站在路口挡着唐氏的去路,边道:“前面那回廊尽头就是花厅吧?夫人在此留步吧,老夫一人前去就好。”
唐氏被拦住之时就是一愣,闻言更是不解的看向廖老。
呃,她这没听错吧?
廖老的性情虽偶尔有些古怪,但几次接触后她早已看出,对方在为人处世上十分明理大气,并不像会提出如此无礼要求的人啊?
再说,若她不跟着去,万一公爹的脾气上来,或对廖老失礼,或公爹被气坏,那可就是她的罪过了……
但不等她将这些话,选好措辞说出口,就听廖老已开口接着道:“从那名帖式样看,来者是老夫的一位故人。所以老夫前去,也算不上太失礼。且刚那小厮也说了,对方有意私下单独见你家老太爷……”
廖老话没说的太直白,但之前还急着说服廖老的唐氏,却瞬间就领会并冷静了下来。
嘶,是了。
她刚刚太着急,真是差点儿就失了方寸,惹下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