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自己和一小女子计较,实在有失风度,可紧捏着双拳,几次克制他都难自已。
最终,赵文杰仍是怒火男人的,冲苏汐月怒吼道:“够了!苏汐月,你!你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你这样言行,也算未出阁的女子?你还要不要脸面?!”
这突如其来的暴喝,让大堂中的众人都是一愣。
苏汐月更是不解的抬头,毫不示弱的直视了过去,“赵公子这话说的可笑,且不说我言行举止有哪点出格到,要被人指摘。就算是真有什么问题,那也轮不到赵公子来教训。”
“你!你,你……”
赵文杰虽被呛的怒火中烧,可一时也着实没什么可辩驳的,只能气的哑口无言,用手指遥遥点着苏汐月鼻子,“你”个没完。
苏汐月话到此处后,侧头低声让忠叔先走,才又转回身冷笑着对赵文杰道:“哦,对了。我想起来,的确还有一事,是咱们间可以说并该说的。”
但刚说完这话,苏汐月却立刻转头,冲着被侍从护在当中的姚永鑫道:“不过,这事倒是要有劳姚公子。请帮我给你姨母带句话,赵公子身娇体弱,落水不久却还要夜间苦读,只怕就没命参加明年的科举了。孰轻孰重,请她自己把握,与旁人无忧。”
当然,苏汐月这话不仅是对赵文杰的母亲,邢夫人说的,更是提醒赵文杰,他做什么选择都无所谓,但不要将无关之人拖累进去,为他不自量力的举动背黑锅,负责。
就比如上一世的她和她的祖母,因赵文杰夜读染上了风寒,进而高热后又引发了哮喘的旧疾,并差点儿因此一命呜呼。
而赵家却愣是攀扯着,半月前赵文举和她一起落水之事,并强逼族里给祖母施压,要个说法。
虽这事,只能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却也绝对是不能不防的一个隐患。
她可不想重活一回,还要替赵文举背这不明不白的黑锅。
且今天只是打个招呼,日后,她还要找苏氏族长大伯祖父,去将这事儿过了明路才算彻底绝了后患。
姚永鑫之前因各种倒霉事,外加心情的气怒和怨愤,倒是没注意到后来的苏汐月。
及至听到那清凌凌的悦耳嗓音,他才注意到眼前的美人,进而双眼就再没能离开苏汐月片刻。
而在苏汐月转头对他说话时,姚永鑫的心情更是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
虽说美人话中提的,都是他不待见的人和事儿,可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漏,谁叫对方如此美貌,声音又如此动听呢?
且还真让想不到,眼前这气质冷然,却面若桃李的娇俏少女,竟就是他那上赶着拜上赵府门来,不是他亲戚却楞充亲戚的王家姑姑口中,毒如蛇蝎的破落户。
啧啧,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美的小美人,怎么会有如此阴暗的心思?又或者,真如娘说的,越美的东西,就越有毒?
而不等姚永鑫将魂儿,从苏汐月那娇美的面容上拔出来,苏汐月在因被冒犯后的皱眉怒目后,忽的展颜一笑。
“是了,我怎给忘了,姚公子和我家,还有一份特别的缘分来着。”
姚永鑫正被迷得七晕八素,早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更不用说,听到美人口吐“缘分”二字,立时就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频频点头附和,脑子里却只空白一片。
“三日后,不用姚公子上门来取,我会亲自到赵府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