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烧起火堆,傅宁把之前路上那男子赠予的干粮拿出来,包袱里有馒头,烧饼,还有几个玉米,傅宁挑了一些出来用树枝叉着架在火堆旁边烤。等她回过头来,那抱回来的婴孩已经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冷硬的烧饼在啃了,傅宁摸摸孩子的小脑袋,把烧饼从他手里抢回来,说道“饿了吧?这个太硬了,等会烤好再吃。”
婴孩饿坏了,他还太小,听不懂傅宁的意思,只觉得自己的吃食被抢夺了,又还不会说话,只能“哇”的一声大声哭闹起来。这一闹傅宁傻眼了,她娘就生她一个女儿,所以傅宁也没有经验,她不懂如何哄一个奶娃娃。
“婵儿”
客栈外远远传来马向东妻子的惊慌喊声,妇人拖着受伤的身子赶进来,马向东被自己的妻子抛在后面,只能一瘸一拐的慢慢过来。
妇人扶在门框外往里面查看情况,她看见傅宁旁边还在“哇哇”哭闹的孩子,冲进来紧紧抱住哭啼不停的小孩,她对傅宁质问道“你对我的婵儿做了什么?”
“休得无礼。”马向东拖着身体也进来了,他对妇人怒道“小孩子哪有不哭闹的,阿珍你今天有些草木皆兵了,你看婵儿不是好好的吗?快给傅公子道歉。”
傅宁自己也不好意思,她道“这孩子大概是饿了,这吃的还没热好,便急了。”
那孩子在娘亲的怀里停止了哭叫,冲着自己的娘不停的“呀呀”表达,小手还指向傅宁手里那块干硬的烧饼,冯予珍见此情景,心知自己可能护子心切错怪了对方,低头致歉道“对不起,傅公子,我一听到婵儿的哭声就,就误会你了。”
“没事。”
马向东与傅宁道“傅公子,内人冲动失礼了,对不住了。”
傅宁没有在意,这点小插曲一笑揭过,马向东夫妇的伤没有危及性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恢复,客栈里傅宁和马向东一家吃着烤好的干粮,冯予珍也渐渐对傅宁放下戒心。她平时其实并不这样,只是今夜被仇家追杀,母性本能让冯予珍变得敏感恐慌,听傅宁和丈夫聊了一会后,冯予珍已经从不安中渐渐恢复过来,喂好女儿后还从客栈里找出一些旧锅碗给大家烧水。
傅宁从聊天中也了解了马向东的大致情况,原来马向东曾是大盛朝的富商,一年前因为几个官司险些担上砍头的罪名,最后在商会盟友何俊生的干涉下,他才得以脱险。
“这一场冲击之后,我们马家的生意一落千丈,鸿升趁机打压,再加上家族内部因为这次的劫难变得离心离德,在某次争吵时我母亲被族人谩骂,气急攻心她竟撒手人寰了,我心灰意冷便分家离开了大盛朝,在大盛和巴图分界的一个农家暂时落脚。”
傅宁听后感慨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向东撕下一口烤馒头咽下,他看了眼一旁在哄女儿的冯予珍,对傅宁道“我如今在意只剩下她们娘俩了,眼看大盛朝与巴图的矛盾越演越烈,我索性就带她们躲进这边的农家暂避风险了。”
“我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两国交恶开战的事,听说巴图现在正大举征兵?”
“确有此事,我的老友来信时也曾提到这事,不过两国的战事我早有预料,大盛朝和巴图之间的矛盾日益严重,战事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也该有一场战争做个了结了。”马向东吃完手里的馒头,拨了拨火堆又道“傅公子你不是这边的有所不知,巴图是西边一带的霸主,国力强盛,我们大盛朝一直处于劣势,长期遭受巴图的压制,特别是近来一年内,巴图更是肆无忌惮。”
这时荒野外面传来一阵狼嚎,冯予珍怀里的婵儿被吓哭了,冯予珍抚慰着女儿,哄道“婵儿乖,你看大门关着,野狼进不来,不怕,爹娘会保护婵儿。”
婵儿被哄好停了哭闹后,傅宁对马向东问道“马大哥,你是否听说过一个胡求荣的人,我听说这人是巴图的国师,可有此事呢?”
马向东回道“当然听过,胡求荣确实是巴图的国师,也不知道巴图从哪招来的这么一个妖道,净搞些邪术,他手里有一样法宝,大盛朝好几次都是在这妖道的手里吃了败仗,我们大盛朝陆陆续续请来了好几拨高人,用来抵抗巴图的国师,双方的战局才有了暂时的持平,傅公子为何打听这号人?”
傅宁想到易凤仙曾说过的话,她对马向东回道“哦,因为我的一位朋友与胡求荣有些恩怨,马大哥可曾听说过那胡求荣的法宝是何物?”
“听说是个什么珠子,也不知道巴图的国师到底是什么来历,反正不是我们这种吃五谷杂粮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