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霜一直跟在张仪潮身边。“遥公子,您没事吧?”冬霜看到他一身血迹,关心地问。
江遥摆摆手,“我没事。”冬霜看他不像是往日那般,似乎及其疲惫的样子。上前几步,想要跟着他。
江遥摆手,“你留在这,我收拾一下。”江遥摘下头盔,握在手里,头也不回地先回到营帐。
柳叶在人群中看到江遥身影落寞地独自离开,长叹一口气。我也不想这样,没办法,他对自己说。自嘲地说:“看罢,你像魔鬼一般的举动,把江遥吓坏了。”
牛羊马匹大量的牲畜赶上山去,还有铠甲武器也抬进去。张仪潮和柳叶并肩而行,“遥公子没受伤吧?我看他状态不佳,你们不会是闹分歧了?”
江遥和柳叶在山上期间,就和连体婴儿一般,到哪里都是出双入对。如今江遥独自行动,张仪潮敏感地捕捉到。
“他比我厉害多了,我是完整回来,他应该没问题。”柳叶望着冬霜,“你去照顾遥公子,这里交给我。”
他在张仪潮身边守护,毕竟张仪潮是山上众人的主心骨,人们需要一个信仰,而张仪潮就是山里人们众心所望。
“叶公子,那我走了。”冬霜几个纵跃,就从山道上消失。
张仪潮赞叹说:“好俊的功夫。”
冬霜和浮元子爷爷学习的轻功,继承的是老人家毕生绝学。功夫不是盖的。冬霜回到三人的营帐,江遥不在。
冬霜越发纳闷,江遥这是怎么了?冬霜在山里转悠,逢人就问,“遥公子在哪里?”
江遥回到营帐,想要换下身上的脏衣服,他实在受不了身上的血腥之气。拿了一身干净衣服,身上的血迹干涸了。他带着新衣服一路随意地走。
山里近处除了那口泉眼,没有其他的水源。他就一路走,一路寻找,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哗啦啦地水流声传来,这一处水流距离营寨很远的路程。
江遥三两下脱掉衣服,跳进河里去,清澈的水流立刻染上浑浊的血迹,江遥往另一处游去,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呼,江遥吐出一口气,从水里冒出头来。
冬霜一路问一路找,哗啦啦地水流声传来,他顺着水流声找过去。却见江遥一头黑发铺陈在水面上,他仰躺在水里。随波逐流。
冬霜停住脚步,背过身去。“冬霜。”落地无声的脚步,是冬霜无疑了。江遥唤他。
“公子。”冬霜来到河岸边,找到江遥换下的衣服,到下游蹲下身洗衣服。
江遥把半截身子沉入水下,“冬霜,何为该杀之人,何为不该杀之人。拿起屠刀,真的是为了救人吗?所谓的救人是以杀人为前提。”
江遥语气疲惫,他现在疑惑,躲避柳叶,是想要理清对与错的界线,到底是他的做法可取,还是自己的做法更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