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玙才走尚玦派的人便来了,来的是前些日那个长疤大汉。
那大汉见到念久行了礼,道:“二王子,将军让我来找莫姑娘。”
“哦,让你找她作甚?”念久双手环胸觑着他,好像这大汉觊觎自己的什么东西。
“说是让莫姑娘出宫寻一位白姑娘,告诉白姑娘将军要回边关的事。”那大汉没了那日的趾高气昂,倒是恭恭敬敬。
念久知道万俟尚玦对白千儿很特别,但如此看来,白千儿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可小觑。尚玦的忙他得帮啊,这正好可以当做他去敲怀颜房门的理由。
他点头应下,道:“让将军放心,你先回去准备吧。”
长疤大汉走后念久便去了怀颜房间,在门口站了许久,准备敲门的手也举了许久,还是没有敲下去,收回手转身坐在台阶上,和旁边那只黑白花猫大眼瞪小眼。
他担心怀颜的状况,但她说了勿扰,找白千儿的事他自己也可以去,以此为由来找她还是不太高明啊。
他坐在那撑着脑袋,他不动猫也不动。他瞧着猫。一句话才说出一个“你”字,那猫大“喵”一声迅速窜走了,速度之快让念久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待它爬过房梁跳走过后,他才呆呆愣愣地将“觉得我该不该去敲门”说出口。
瞧着房梁上飘动的爬山虎叶子,他对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小猫说了句:“你是在暗示我不要敲门吗?”他又转身瞧了瞧身后的那道门,还是起身过去敲了门。
敲了下,里面没有回应,他加大力度又敲了敲,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好开口:“莫姐姐你还在里面吗?”里面仍旧没有回应。
他绕到房间侧边的窗台前,伸手推窗,如他所料窗户果然未关。窗户推开,入目便是倒在床下的怀颜,以及她手下那一滩红得发紫的血。
他赶紧翻窗进去,将怀颜搬到床上,搭手给她把脉,她血行速度较常人快上许多,其他并无异象,抬眼看向怀颜时心中一惊。
怀颜睁着她的狐狸眼,静静地看着他,他抚了抚胸口道:“醒来了为何不出声?”
怀颜起身抽出被他捏着的右手,摊开手看了看手心干涸的血迹,道:“出声?出什么声?”
念久不知如何回答,干脆不答,方才长姐分明说至净血中了幽夜莲的毒,经脉寸断之感最少会持续两天,她此时看起来却与平时无异,于是问她:“这么快你就好了?”
她点头,道:“毕竟我是至净血。”
她自然不会告诉念久,她方才运功疗伤时浑身燥热,全身经脉痛如针扎,痛的在床上打滚不小心滚下床的事情,她也是要面子的。
“地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毒血而已。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怎么又来了?”怀颜下床到衣柜旁挑选衣物。
“那个,番朔入侵,长姐与二姐马上要出发前往边关,二姐想让你去告诉白姑娘这件事。”他走过去看怀颜在找什么。
怀颜挑好里衣,拿出来便见到站到她身旁的人,开口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念久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以为她害羞了,自己面上倒是升起一阵粉霞,轻咳一声,道:“你快些,她们快出发了,二姐定是想临走前再见白姑娘一面才让你去找她的。”
见霞光瞬间从他的面颊铺到耳垂,怀颜笑出声,人也变得柔和了些,道:“知道了,你去送尚玙姐吧。”
她一笑念久脸上的霞光又重了些,低声道了句“你的早膳还留着”便快速转身离开。
见了念久的反应怀颜摇了摇头,轻声道:“果然还是个孩子。”
她换好衣服到前院时莫子臻还在院子里蹲着马步,原本松松垮垮的姿势,在见到她之后变得坚实挺拔起来,怀颜扫他一眼,他只觉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还未走到门口,怀颜感觉到一股极强的血腥气,突然有种十分熟悉的压迫感。她朝着莫子臻那边说了句:“若是有人问到我,说我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