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锦眸色暗了暗，道：“外方内圆不算高，他更胜之，看起来不过一个如白玉一般不染尘埃的翩翩公子，内里却不知住着怎样的魑魅魍魉。”

见他变了神色，宁安赶紧撇开这个话题，拉着他的衣角，道：“奇怪，我说某人老谋深算，某人竟然没有否认。”

“你说的我便认。”

天渐昏，白鹿山上的雾气也没有散开，怀颜在白鹿镇上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两间房，又去了白鹿镇最好的饭馆吃饭去了。

怀颜才坐下便将方才听说的白鹿镇特有的美食点了个遍，而后转头看向对面的念久，问道：“你想吃些什么？”

念久从目瞪口呆中缓过神来，道：“两碗米饭，一壶荷花酒。”

“爱上酒了？”

“你刚消失那段时间常喝，后来为了精进血修，便没再喝了。山上碰到的那个大爷说，白鹿镇的荷花酒不错，想让你尝尝，我不喝。”

念久向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很有骨气的人，尤其是在怀颜面前，他喜欢在她面前示弱，喜欢和她控诉，她不在的这三年，他过得有多迷茫。尽管对她是否在意一无所知，也总比没有作为要好。

“喜欢酒吗？”

“喜欢。”

怀颜将倒好茶的茶杯推到念久面前，抬眸问：“喜欢它的什么？”

念久端起茶杯，闭眼轻嗅茶香，道：“开始喜欢的是酒能醉人，后来发现酒醒之后，前面的醉也变得没有意义，又喜欢上它的味道。酿酒的材料、方法、年份、环境有一不同，酒的味道也不同。喝不同的酒，就像认识不一样的人，很是美妙。”

怀颜拿起小二刚送上来的酒，倒上一杯，浅饮一口，入口辛辣，味微苦，入喉棉柔，荷香溢出。她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

“不错？酒还是我说的话？”

“二者皆可，”怀颜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菜，“你尝尝，也不错。”

念久看着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不禁问道：“吃的完吗？”

“寻路之法复杂，消耗极大，这些…”怀颜眉头一皱，“兴许不够。”

怀颜吃的虽多，但吃相很好，安安静静细嚼慢咽，念久吃完之后，就坐在那看着她吃，他单手撑着头，也安静的瞧着。

“小二这桌加两副碗筷。”

念久转身瞧去，发现开口的人指着的是他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