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现在谁对夏双清重要,无疑就是这对双胞胎哥哥。事关这两个人,夏双清心底不再平静。
安阳侯府虽然无权无势,但是底蕴却摆在那里,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谁都会给三分颜面。一个有底蕴的家族,谁也不清楚他手中有什么底牌。想到这里,夏双清看向抓着秋香冷漠地站在一旁的男子,突然后背升起一层冷汗,她很后悔那天那么鲁莽,不知不觉间竟然得罪了一个危险的人物。
“张世子,你我之间的龃龉说起来不过就是两小儿之间的玩闹,何必牵连他人?”夏双清朗声道,面上却是不卑不亢。这个时候是不能露怯的,露怯就是输,只要退一步,就会步步退。
张广成也不是傻子,他笑的前仰后合,像是听见最好听的笑话:“怎么知道怕了?你不是挺厉害的吗?骂我母亲、打我的时候可是威风得很呀!你也有怕的时候?”
“张世子,恐怕是你记性不好,我何时骂过令母?那不过是据理力争,您母亲安阳侯夫人可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那样的污言秽语请恕我不能转述,说出来不是我有失身份而是令母有失身份?”
张广成睁大了眼睛:这个不要脸的意思是,我还要感激她!
“至于你说的打你,自家哥哥被世子你带人欺负,我一个做妹妹当然得上前拉架,拉架的时候即使碰了你一两下那也称不上打吧?再说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怎么打得过身为七尺男儿的你。”
夏双清说的有板有眼,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小声地窃窃私语。
而张广成被夏双清避重就轻地歪解气的牙根痒痒。他觉得刚养好的身体这也疼,那也疼,那些疼的地方好像都是眼前这个死胖子踹过的地方。
手无缚鸡之力?
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
滚蛋,鬼都不信!
嘴仗打不过,张广成愤怒道:“给我抓起来。”
生气就好,越生气越失分寸。
紫藤挡在夏双清身前,“谁敢动我们姑娘,我跟他拼命。”
夏双清看着舍身护着她的紫藤,心底感动。可是,这群恶煞怎么会把这个养在后宅,长于后宅的姑娘放在眼里。
张广成的爪牙听命行事,夏双清一直观察那个抓着秋香的汉子,他冷着一张脸站着,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这个人一定与这些长期跟在张广成作恶的人不一样,而且看样子是最近才出现在张广成身边的。
难道那些找三哥四哥麻烦的人同这个人一样是个高手?
夏双清整颗心沉了沉。
——
江二看着头顶的这片蓝天,无比怀念在西北纵马杀敌、豪饮畅快的日子,这四四方方的天地就像一个鸟笼子困住了他,他想大西北。想那里的天,想那里的酒,想那里的……呃……豪放的女人。
女人?
这个词蹦到江二眼前,江二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江三从外面快步走来,压低声音问在门外面伺候的江二:“主子在屋里?”
江二正了神色,低声道:“在。”
江三进门前又瞟了江二白净的脸,江二有些心虚地躲闪,江三眼尖地发现江二红透的耳朵,了然于胸道:“想婆娘了!这点尿性!”
满满的嫌弃气的江二抬脚踹了过去,江三将将躲过快速进了屋。
书案后江水流认真看着这一段时间收集的京城邸报,听到声响,随意问道:“何事?”
江三恭敬回道:“主子,刚才收到江一传来的消息,将军府的三少爷和四少爷在京郊遇袭。”
“人可有受伤?”江水流一双眼睛迸射出精光。
“无。”
江水流放下手中的邸报,问道:“对方什么来头?”
“江一说,蒙着面,身手皆不错。”
江水流快速地思考着,从他的了解中看,夏三老爷就是个靠着哥哥们吃饭的,在朝中的官职也不高,手中也没有实权,为人处世温和,从没得罪过什么人。想到这里,江水流站起身大步向外走。
“传信给江一让他把夏家三少爷四少爷平安送回将军府。”
“是,主子。”
江水流对身后跟着的江二吩咐道:“备马。”
江二领命急忙去了,他心底揣测道:很久没见主子这样失常了。
安阳侯府到底是老牌世家,虽然在新朝里没有什么人,但是也只是表面上看着没有人,暗地里有没有就不知道了。既然安阳侯有胆量动夏三夏四,至于夏双清安阳侯更没看见眼里?
他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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