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礼司。
自从自己进司后,似乎只见过李玉一人。在这偌大的轩礼司,竟未看到其他闲杂人,着实奇怪。自己住的似乎是在一个极为隐蔽的边角房间,周围杂草丛生,刚刚才打理过的样子,台阶上甚至都已经长满青苔,阴雨天之时走路都时常脚底打滑。
又或者……
许士昇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李玉,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李玉漫不经意地喝了一口后,打探了一句:“公子近来在我这轩礼司住的可好?”
好,还是不好?
虽说是一个阴冷的小杂房,但却是也清净。只是这小杂房太过清净了,甚至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像个牢狱一般,没有一丝生气,给人带来不安的感觉。
“多谢司主好意,在下在这轩礼司住的甚是舒适。”
二人字不达意,没有一个人主动提起血寒玉之事。
“老夫还疑惑一事,望公子指点。”
“司主言重了。”
“公子怎知这天底下只有我这轩礼司,才懂挖掘血寒玉的技艺。这血寒玉的胚子,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掘尽了,能知道这血寒玉之事的人,可谓是寥寥无几啊。”
如此说来,万宝阁的掌柜的是如何知晓这等事情的?
“民间散谈,在下只是运气甚好遇见了一些高人。”
“民间?”李玉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如今这民间,堪比宫内掌记史官了。”
“那我们何时开始?”
李玉思考了片刻,后回应:“过三日即可。”
“多谢司主。”
三日,三日能否将此人的所有背景挖出。
冀国。北潮城。
自从燕王的首级被斩首示众后,朝内突然就安静了。
所有人都以为冀帝是个软弱的傀儡,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皇帝是随手一推就能推倒的烂泥,可谁知他竟能在一夜之间就如此改性,竟对从小就疼爱他的皇叔赐饮毒酒。虽说燕王手底下腐败之事确为可恶,可如今冀国谁手底下还没几个兜钱的念头……
这些日林逐终于一改常态,没有剑拔弩张,没有死气沉沉。而是安静在府子里喂了几天的梨花猫。他自己养了三只梨花,又让府内的嬷嬷收养了一只流浪白猫,许士昇给他们取名为“春”、“夏”、“秋”、“冬”。
然而林逐最疼爱的,还是收养的“小春”。
小春最粘林逐,生人摸不得也碰不到。晚上有时还会和林逐一同入眠,一到林逐脚边还未得到抚摸,就开始打起了欣喜的呼噜。但自从宋以清进了林逐房间后,小春便像是嗅到了有陌生的味道,便再也不去林逐房内了,怕生,厌生,或许是流浪猫唯一与家猫不同的个性。
大多数时间都很安静,只有看到林逐的时候才会喵喵叫地很欢。对他人会张牙舞爪,只有对林逐才会温顺地窝在臂弯。
像极了……为轩礼司奉命的自己。
蔓春曾被小春挠过好几次,手上腿上都被挠出过血痕迹,自那之后,就再也不管小春了,只负责另外三只猫的喂食。闵廉被小春攻击了几次后,也不太敢轻易触碰小春,小春在这段时间饿成了一般骨头,索性林逐回来好好给她喂了几天的小银鱼。
这些日子,林逐的念头似乎都在养猫上,冀帝、宋以清都与他无关一般。闵廉见林逐没有再动宋以清的念头,偷偷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