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虞冲还未睡醒,就听得官舍内略有轰动。舍内的管家刘白更是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自己房间,二话不说就给自己开始套衣服。神色慌张,如同见到了阎王老爷一般。上次见刘白如此惊恐,还是自己在宿醉后忘记去兵部被郭尚书抓到的那次。
虞冲还未睡醒,口齿不清,就被刘白连摔带拉地从床上搬到了床下。一下子被冻醒的虞冲虽然恼怒,但嘴皮子却不听自己使唤。
“阿白?”
“哎哟我的大人啊,您可再勿多言了。”刘白匆忙找着虞冲的官服,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迷糊不清的虞冲。
“外头出什么事了?为何给我套官服,不穿不穿。”
“大人您是不是整日去将军府酗酒惹事了?”
“尽胡说!”虽然有些心虚,但虞冲还是捍卫住了自己做主子的最后一丝尊严。
“将军大人找来了!”
“哪个?”
“闵将军啊!”
“哪个闵将军?”虞冲伸出手正在套亵衣,毫无心绪地问了出来。
刘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直瞪瞪地看着虞冲。又是无奈又是愤懑,仿佛自己的主子失了心智一样。
闵昂两个字冲上大脑的瞬间,虞冲甩开刘白,冲出了房门。
闵昂穿了一件霞白的直襟长袍,整个人裹挟着些许仙气,很是端正的样子。与霞白长袍相对的,是火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精细雕琢工艺上佳。他的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很是自然的样子。眼前的人,跟昨日之人,可谓是天差地别。
满眼血丝的闵昂,对着冲出来的虞冲倦怠地笑了一下:“虞大人看来睡眠甚好。”
“将军可别来无恙啊。”虞冲笑着,被凛冬清晨的温度冻地打了一个喷嚏。
“嗯。”
“怎么,今日来虞某这简陋官舍,不怕被外人所知了吗?”
“本将是将军,无需太过畏手脚。”闵昂鲜少用了将军的将称。
“大人穿上穿上,可不能病倒了。很快就是皇上的懿年大赏了,两位可都不能病了。”刘白骂骂咧咧地从虞冲房里出来,却在看到闵昂的瞬间又赶忙垂头顺目,脚步放缓,模样甚是令人发笑。
“快懿年大赏了,又可以见到长公主了。”虞冲披上了外套,搓了搓被冻红的双手。
“今日先生何时来上课?”闵昂回,二人默契地一同进了书房。
“今日先生休息,若将军不嫌弃,虞某可以效劳。”
“没想到大人还才艺多端。”闵昂打趣了一句。
虞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过了许久才回了一句:“万一以后不做官了,也需要一技傍身不是?在下与将军可不同,将军一副好皮囊,靠色相都能吃地饱饱的。”
“大人!!”刘白似是听不下去了,在门外大声地提醒了一句。
闵昂愣了愣,似乎只听到了虞冲前半句话的意思。
“将军今日想知道那些技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