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国。北潮将军府。
“服从我,去毁了轩礼司。”在迷糊之中,林逐的声线还是清晰依旧。
闵廉试着动了一下身体,下颚、膝盖皆有剧痛传来,身子如同灌了铅,轻微抬起手都会疼的让闵廉想要叫出声。林逐居高临下地坐在红木椅子上,习惯性地转着扳指。慢慢看着闵廉的一举一动,将脚边早早准备好的茶用脚尖移了过去。
“李玉不是好东西,你为他卖命早晚死无全尸。”
“那若我为你卖命,你就能让我死得全尸了?”闵廉努力支起半个身子,语气轻薄。
“我不会让你死的。”林逐没有让闵廉的质疑在空气中漂浮地太久,“我绝不做跟李玉一样的勾当。”
“如何信你?”闵廉指了指自己脱臼的下颚骨,“就用这个信你?”
“你要是该死,你早就死了。许士昇也不会放你进府。”
林逐站起身,独自踱步到了阴影处。除了象征着冀国将军的铁容令牌,他向来不喜欢在身上配带过多挂饰,再加上从小习得的轻巧步子,林逐的移动总是给人感觉悄无声息,仿佛是在空间中瞬移一般。
“你以为许士昇这样不爱夺人性命的习性,是跟谁学来的。”林逐的影子因为光照变化而在转换着方向,而他始终站在阴影处像是一只潜伏的兽类。
闵廉被剧痛折磨地毫无心绪,只得“哼”了一句,接着又痛苦地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只有一个条件。”
“宋以清?”林逐微哂。
“我都背叛了轩礼司了,宋以清与我还有何干?”
“那你说便是。”
“放我回闵昂身边。”
“正巧,冀国正想把赤炎夺回来,想必你和他会在战场上相见吧?若是你有那本事,我还巴不得你留在他身边给我刺探情报。”
“你就不怕我背叛你吗?”闵廉对胸有陈竹的林逐分外不解。
“你自己暴露了你的弱点,我何须担心你会背叛我。”林逐转了转手腕,终于将身子转过来,“搞了那么半天,你放不下的还是一个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