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周围的百姓们很快就被他们的“悲惨身世”所打动，又在这拥挤的平台上吹了半日冷风，因而也开始议论纷纷。

很快地，关于姜暮沉从前的各种事迹都被人们从记忆深处挖掘了出来，传播的范围也越来越大，在从众心理的驱使下，这些百姓渐渐抛开了对神女身份的畏惧，开始肆意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是百姓到底畏惧神女的尊贵身份和占星院平台外的守卫，大部分人只是在言语上十分凶狠，却到底没有大批地离开平台。

目睹这一过程的姜清岚和周胧梦哭笑不得，悄悄向沈雁之与秦子辉的方向靠近。见无人注意，周胧梦也蹲下来道：“咱们不只是来看看情况的吗，你们俩这是干嘛？”

“你看，今日来了这么多人，难免会让神女的名声重新振兴一番，这对咱们以后的计划多不利啊，”秦子辉双眼闪闪，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小计谋而兴奋，“我和沈兄这么一闹，百姓自然想起她当年是怎么在宁京祸害的，这样一来，她就很难翻身了。”

“我看你这是公报私仇吧，”姜清岚想起年少时，沈雁之没少因为顽劣惹哭姜暮沉，每每都要挨沈老将军一顿叱骂，便也笑着蹲下来。

沈雁之吐出嘴里的草，好像还没从方才的状态里出来，“哼，是又怎样，让爷平白吃了那许多苦，现在都得给我还回来！”

眼见远处还有许多人没有听到方才的话，沈雁之与秦子辉又向那边挤去。整个平台被这二人搅得热闹非凡，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终于，经过一个早上的等待，姜暮沉在午饭时分，从占星院的大门款款而出，两列占星院独有的守卫率先就位，为她开出一条路，路尽头便是一顶华丽的轿子。四个轿夫等在轿子周围，后面是长长的两排仪仗队和护卫队。

围观的百姓被守卫向后推挤，一时间有些骚乱，而姜暮沉却不为所动，她目光平视前方，面带微笑，缓缓地一步一步向轿子走去。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她也走到了轿前。一个美貌的婢女为她打起帘子，姜暮沉微抬着下巴斜了这婢女一眼，优雅地进入轿中。

四个轿夫将轿子稳稳抬起，一行人向神女殿的方向行去。

整个过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而且姜暮沉从头至尾都没有向百姓看过一眼，更不用提说些什么，简直是视他们为空气。这样的态度让本就被沈雁之和秦子辉激起不满的百姓更加难受，而占星院的长老星使们也没有多做解释，将大门一关，便再也没了动静。

“浪费一早上。”沈雁之看准时机，又在人群中煽动情绪。姜暮沉已经离开，又没了占星院的守卫，这下百姓大胆起来，一路议论纷纷地离开了平台。

姜清岚四人则在僻静处汇合，向神女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