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曜当朝宣布战神回归与神女身份不作数这两件事,在宁京城中,乃至整个宁远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宁远人多信占卜,占星院历来在百姓中享有极为崇高的声誉,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在家中放几本星象占卜的书籍,时不时对照星空来翻阅一番。
而这次,秦承曜直接越过占星院,以皇权的名义发布了这个消息,而自这个消息发出到现在,占星院还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要知道,秦承曜的这个旨意几乎就是完完全全和占星院站在了对立的角度上。神女曾在占星院闭关多日,受到了占星院的承认,又是由占星院的大长老亲自迎接出关,而秦承曜却一道旨意将神女殿的牌匾撤下,道今后不再有神女其人。
皇权和神权在此事上如此泾渭分明,百姓们虽然不会知道太多关于宫廷朝堂之事的细节,却也能感受到几分宁京城中的暗潮涌动。
秦承曜坐在龙椅上,第无数次地和下方的占星院大臣沉默相对。
沈雁之在城外已经休养了一些时日,有姜清岚的照料,他恢复得很快。秦承曜想着昨夜刚刚转移到别院的两人,又谋算起之后的计划来。
他隐藏心事的功夫极好,此刻坐在椅上,面无表情,在众大臣眼中便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秦承曜虽是初登大宝,脾气秉性却比之先帝要反复无常得多,此刻见他如此,占星院的大臣也不敢多言。
两方就这么僵住了,最后,还是忽然回过神的秦承曜先开了口,“朕已说过,朕这里有一份占星院当年的折子,也将这份折子交于众位爱卿传阅,不知爱卿们为何还要几次三番求见啊?”
此次领头求见的又是那位顾尚书,秦承曜这话说的他心里十分憋屈。那份奏折他看了,破破烂烂,字迹不清,除了能勉强看出内容之外,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
“陛下,问题是臣等并没有在占星院发现过这份奏折的记录啊,”顾尚书还是再一次和秦承曜强调道:“占星院上奏的程序非常严密,不经过登记,奏折是报不上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份奏折是朕伪造的?”秦承曜长眉一竖,猛地一拍桌子,“你可有证据?”
“臣万万不敢!”顾尚书的心都在滴血,连忙跪下磕头,“臣不敢非议圣上,只是这份奏折的来历实在不明,上面的内容也不可尽信啊。”
说到这儿,顾尚书忽然灵光一闪,抬起头对着秦承曜道:“陛下,此事事成谁能得益,还望陛下思索啊。”
“顾大人的意思是在说,这份奏折是在下伪造的?”一个略有些哑的女声忽然从殿外传来,顾尚书一派的大臣们俱是后背一僵,秦承曜则是精神一震。
姜清岚一身男子打扮,大步走入殿来,看也不看两旁站立的大臣,跪下先给秦承曜行了一礼。
秦承曜叫起后,姜清岚这才转头看向顾尚书,“顾大人,你的意思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