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这个城市里有太多她的伤心事。不看，不想，不念，便不会心痛，不会仇恨这里的人和事。她懂得怎么样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以来，她都做的很好。

把它当做一场噩梦，一切都过去了。

“抱歉，这次都是我的错。”叶初拧着眉，是自己大意了。

“嗯，该领的罚你少不了。”

“老大，我也有错……”慕容低着头，很是歉意。

“这罚你自然也该受。”

白曦躺在沙发上，裹着毛毯，只露出一张脸，望着外面黑沉的夜，有些昏昏欲睡。

“这次是我鲁莽了。”

叶初拍了拍慕容的肩，是他拖累了慕容。慕容摇头不甚在意，这么多年的兄弟，有些情意不必放到台面上来说。

楚楚和索拉娅没有说话，毕竟这次的确是叶初有错在先。“好了，你们散了吧。”顿了顿，“叶初，我并没有怪你们。”

叶初轻叹：“老大，你今天……”

“嗯。”白曦回答的漫不经心。

“你在想什么？”

“在想一个女人。”

“苏言吗？”

“叶初，她还入不了我的眼。是那个差点让你们身陷囹圄的人，她只怕回去要对我进行一番调查了。”

叶初有些气闷，“我倒想知道是哪位高人？”

“她是H国总理之女，特种部队一级上将，四大家族闻家的夫人。”提起温婉，白曦笑了笑，是个难得的对手。

“难得见你这么夸一个人。老大，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叶初撇了撇嘴。

白曦失笑，“叶初，她真的很好。特种兵情报局信息覆盖面积广，你最近注意一些。”

“哼。”叶初抹了抹鼻子，愤愤难平的出去了。

白曦就那么躺着，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恍惚，“白曦，为什么不忘记呢？”

忘不掉了，总想着忘记，却发现早已刻骨铭心。我该拿什么来原谅？

白曦睡着了。

她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眼泪不知所措的流下来。她有多久没回家了，十几年，母亲狠狠的打她，“为什么不回来？你再狼狈我们还会嫌弃你吗？你是我们的女儿啊，我们是一家人！”

父亲用手抚摸着她的发，“阿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白曦颤抖着拥着母亲，“妈，对不起……”她该怎么说，她的父母都已经苍老，她有什么资格让父母白白担心十几载。

她该说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以为他会给自己温暖。像个傻瓜一样围着他打转，内心开出一朵花，却被人生生毁灭。被人打回了地狱，渴望能够有一双手拉她出来，但是没有，没有温暖，没有希望。地狱里那么黑，她浮沉其中无法自拔。

可笑吗？有什么冰凉从脸颊滑过，白曦睁眼，毛毯被打湿一片。

多久没流泪了，白曦扯动唇角，这一生的泪，只怕是流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