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如风，谁都厌倦背叛狡诈，阴沉欺瞒，我亦不例外。我在一片黑暗中撑起自己的骄傲，好容易抓住一丝人情味，我以为至少你是不同的……”

喉咙里像是被堵住了，隐隐发痛，沐如风只一言不发看着她。她仰着脸与他对视，无谓轻笑，那双冰冷无波的眸瞬间刺痛了他的神经。

毫无预兆的吻夺走了白曦的呼吸，带着失控的肆虐，恍惚中白曦似看到他眸中一抹复杂的光。

“阿曦，我该拿你怎么办？”轻抚着她的脸颊，言辞中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沐如风，我想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沐如风眼神骤然变了，震惊地看着白曦，他忽然紧紧的抱着她，“我不许，白曦。你以为我会放任你投入别人怀抱里，想都不要想！”

他咬牙切齿看着她，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白曦一脸无畏的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重新开始不好吗？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往后稍有不快便时时同你翻旧账。”

清亮的眸子尽是笑意，他怎么生这么大气。

视线就那么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你说什么？”

看着他紧握着她的微微颤抖的手，她抿着唇，“没什么，我说我饿了。”

他长臂一伸将她圈在怀里，脸挨着她，“我听见了。”

她装傻，“什么？”

“阿曦，我很高兴。”

英俊的脸贴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充满压抑下的激动。

“让言清和秦泽一起留下来用餐吧。”楼下二人对她成见颇深，总该解决了才是。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餐桌上。

白曦看着两位目光复杂的人，终是开了口，“莫非这菜色不合你们胃口？”

“没有，没有。”

“怎么会？”

两人异口同声齐齐摇头，像是对她避之不及。

白曦挑了眉，“我又不是什么残暴不仁的杀人魔头，你们脸都恨不得钻进碗里怎么回事。反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

言清只觉得这话听得如此耳熟，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说起来你可能不记得，想当年你也像这样对我发科打趣过，忘了？”白曦喝了一口清水，笑意盈盈。

言清瞬间哽咽，差点没呛着。猛地想起第一次见她时，正是在这薇园餐桌上。那时的她还不过是一离乡背土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他也不过是同她开个玩笑罢了，怎料到她记到如今。女人心海底针啊。

“言清，秦泽，我还是当初那个白曦，不曾变过。”

敛了神色，白曦的声音掷地有声地响起，一字一句敲打在他们的心上。

她只说一次，这话一次就足够了。

寒冬的白日显得极为短暂，白曦坐在书房厚厚的地毯上翻看着一本医典，不知不觉消磨了大半时光。沐如风处理完手中的工作，起身来寻她，她待在书房的一角，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靠近她的时候，她并未察觉，似乎看的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