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攀闻言奇怪看一眼便宜老婆,坐这么近,他一眼就发现她神情和语气都不正常,毕竟经过一段时间磨合,双方都已经有点了解彼此。
李攀拿起稀饭碗准备扒拉,这才知道她为什么会神情不自然,原来米粥比平时少了一半,上面都是一层水,真是应验昨晚所说,粮食不够吃,今早就开始减少供应,他颇有点哭笑不得。
余小翠看到相公盯着碗里,也不像平时一样吃稀饭,她呐呐低着头小口喝着碗里米汤,更不敢再看他,那姿态有点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李攀看她娇憨样子,伸手把她嘴边的大海碗拿下来,看到里面都是清水,只有偶尔几粒梗米浮沉,不由沉默了,他心里感叹道
这真是一个好姑娘啊!可惜遇不到对的人,他并不合适她,李攀不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也不愿一辈子和小翠老死乡下,怎么说他也是个穿越者,不见识一下外面世界,他能甘心吗?答案是显而易见。
李攀把海碗中大半梗米扒拉到便宜老婆碗里,再推到她面前,同时轻声说道
“快吃吧!你干的活比公子多,应该多吃一点”
“嗯!奴家肯定会把相公养到白白胖胖”余小翠闻言吃吃笑笑回着,她手上端起那份稀饭,开心到晃着双脚,把梗米扒拉进嘴里。
分割线……
余家村经过一段时间农忙后,村民总算松懈下来,人们开始忙活其他手上事情,比如上山打猎、采菌子、砍柴、浔阳城赶集。
去野猪林路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人群,挎着篮子背起饮水器皿,赶路过程中还兴致勃勃热烈讨论着生活琐事,那神情跟现代大妈大爷没什么二样,惟一不同就是
她们男女没有大防,都基本一个模子,就是脸色腊黄没有现代人红润,打扮也是灰布短褂,话语更是荤素不忌,人群还不时爆发出一阵粗俗哄笑声,比东北大老爷们还要大老爷。
李攀和余小翠从人群后面赶上来,她们瞧到便停下了说荤话,有些放不开看着他们两个,甚至个别小姑娘用眼神火辣辣打量李攀,那神情就像是现代时空“帅哥欣赏美女”,都想和他发生一段超越友谊的故事,为爱鼓掌。
但上了年纪的老妇,就对李攀嗤之以鼻,这长得俊俏能当饭吃吗?而且看他平时作为,是中看不中用吃闲饭的,也就只有傻不拉几的余小翠会娶他,还当个宝一样护着。
余敏余二丫看到她们小二口,热情上前打招道:“怎么把你相公也带过来?野猪林上面有很多荆棘,他能吃那个苦吗?”
“么有办法啊!相公非要跟上来,仔细说清楚也没用”余小翠解释着
“攀大哥,那长芒草好割人,等会儿有你受的”余二丫打趣道
李攀闻言显然没当一回事,这草还怎么能割人,难道像刀片一样锋利吗?在他意识里,草本植物都是软的,到城里都变成景观树观赏。
但很快李攀就被打脸,重新认识草也能长成这样,割到手上和扎脚底板刺痒滋味那个酸爽,恨不得用手去挠,既惊吓于草伤人自带bug麻痒和止不住血双重效果,他还感叹大自然的神奇。
余小翠和余敏聊一会家里长家里短后,不着痕迹耳语道
“怎么没看到庆生哥啊!他是不是还在家里歇息,等人齐再上山来打猎?”
“你这小妮子!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余庆生都结婚有婆娘了,不会翠妹妹觉得家里相公没他好,所以喜新厌旧吧!”余敏抿着嘴低声道
“没有的事,别胡说八道,让相公听到可不得了”余小翠慌忙说道,同时心里自问
她真没有吗?答案是有的,因为和余庆生知根知底,差不多属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他比李攀更会过日子,种田打猎都是一把好手,所以余小翠更青睐他,只是可惜后面余庆生结婚新娘却不是她。
旁边余二丫看到余小翠余敏嘀嘀咕咕,再听闻余庆生这个关键词,那能不知她们讨论什么,肯定又是说老情人旧相好,随即不由心生一计,决定给她上点眼药,趁二人不注意间,悄悄把李攀拉到一边小心说道
“给你分享个秘密,可不要告诉小翠姐哦!否则二丫会被打烂屁股”
李攀闻言点点头,并用手在她头上摸摸,那神情和动作跟揉小狗似的。
余二丫受到精神鼓励,舒服到眯着月牙眼睛,继续道
“刚才小翠姐在讨论她的老相好余庆生,讲直白点就是在田里和你打架的恶人,余根生他大哥,够刺激吧!”
李攀听到没太大感觉,不就是相当于一个前男友吗?况且他对余小翠也不是很在意,随她去折腾,只要给他饭吃就行了,等他以后找到机会再好好报答她。
余二丫看到他毫不在意样子,忍不住扯扯他衣袖,用询问眼神看着他!同时心里暗道
不是应该气到暴跳如雷青筋直跳吗?再者当场质问也可以啊!你摆出这面瘫脸,让她很受伤,感觉白费功夫。
“不要多管闲事,小心屁股又要糟殃”李攀在她额头上用力弹一下,并告诫道
二丫委屈巴巴摸着额头,同时心里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吃醋,难道非得让带上绿帽子才行?还是她这个小屁孩真不懂大人世界?已至于产生鸿沟?
一行人穿过林中小溪,来到半山腰小平原,李攀看到的都是一望无际蕨类植物,细细的杆,一米长叶子,人从中间小路走进去都看不到其他视野,放眼望去都是蕨类海洋,颇有一种曲径通幽小道,很原始原味。
李攀小道中,那二边锋利叶子和娇嫩皮肤一划而过触感,就像用剃须刀割一样,那个痛啊!瞧伤口一直渗血还奇痒无比,他用手去挠伤口就会裂开。
李攀反复着割几次后都形成心里阴影了,怕这草怕的像临刑前千刀万刮一样,再看到前面余二丫都是用手小心从下往上推开利芒草,他也有样学样,发现着割次数明显减少。
李攀以为掌握方法就万事大吉,总不会再受罪了吧!可过一会脚底板传来锥痛感,让他眼角抽搐一下,跟踩到钉子上似的。
李攀蹲下解开麻绳草鞋,拿起脚板观察,发现被刺地方都已暗黑红肿出血了,就像蜜蜂毒针刺似的,比叶子割更骚痒,用手抓挠几下根本无济于事。
李攀再看凶手是蕨类植物那冒出地面嫩牙主杆,尖尖的,用手一拨他硬得和软针似的,他看着前面越走越快人群,已经落后好一段距离,等余小翠转回头看过来,她忍不住惊叫道
“跟敏姐说话都忘掉相公,真是要糟了”
余小翠说完急匆匆往后跑,来到近前看到相公手臂上割痕和再深一脚浅一脚小心走着,她哪能不清楚他遭遇了什么!忍不住责怪道
“怎么一声不吭,硬撑就是受罪,奴家背你吧!快上来”余小翠说完,蹲下露出结实后背,眼神直看着他
李攀犹豫一会,觉得这个姿势太丢脸了,但手臂和脚底传来奇痒酸爽感,让他身体还是很诚实趴到她背上。
同时李攀心里很无奈,来到乡下他什么都不会,跟个二傻子似的,别人每每用奇异目光看他,当再听到吃闲饭等词语,心里更难受。
李攀随即想做出点改变,发现又无从下手,有时候真的很怀念现代时空,起码他活得有安全感,不像晚上辗转反侧彷徨,忧思将来,何时才是归宿和终点,他莫名感觉乡下就是个囚笼。
这里没有李攀熟人,更没有熟悉高楼大厦,都是古代穷苦人家,生活质量也奇差无比,真是忍不住蹉跎哀叹道
“闭目沉思君将来,月色朦胧愁满怀,羞愧虚渡光阴时,且落一日又一天”
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