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几人目送罗香绫飞马而去,叫小春子的道“掌柜!你让她骑走我们家一匹马,这不是”
肥胖女掌柜阻止了他的话,漫不经心道“这位是道上朋友,跟二青泊的头领有关系”说着将包袱丢给了他
小春子手忙脚乱接过,打开包袱结,发现里面是一件鹅黄色金丝长衫,眼露精光道“掌柜掌柜!你看”
往回走的肥胖掌柜喝斥道“谁叫你动里面的东西?”说着拿过了金丝刺绣长衫,神情若有所思
眼露出渴望的小春子,道“掌柜!这翻墙走那人怕是来路不正”
根本不用别人说,掌柜也想到了,这件衣服做工精致,价值不菲,可见逃走那个小郎君必是谁府上的人,琢磨了一会,肥胖掌柜脸上阴晴不定,道“马大红!你带着这包袱门外远远侯着,要是那人来了,你将东西原物奉回”
叫马大红的健妇,道“知道了掌柜”
其余人拍马屁道“掌柜真是英明神舞”
肥胖掌柜甩了一下蒲扇般的手掌,嗤道“马屁精”
到了官道上,疾驰的罗香绫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李攀往那跑了,赶紧拍马追,脸上神情焦虑。
路上一个好看小郎君飞奔还是很吸引眼求,瑛朝女人看到纷纷惊叉,平时瑛朝男子都是小步走,疾跑可不多见。
翻墙走的李攀往回跑,不时看后面,怕罗香绫这个脑回路清奇女人追到。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跑着的李攀被骑马的罗香绫追至,顿时现场气氛凝固,李攀左顾右昐就是不搭理,居高临下的罗香绫缓缓道“你要上那去啊?外面的人对你可不会客气,要不是在官道上,说不定你已经让人带走了”
闻言李攀瞪着罗香绫,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要是打的过罗香绫,说不定他早翻脸了。
看着李攀漂亮双眼,罗香绫语气软了下来,道“跟我回去吧!”说着跳下马,将李攀扶上了马背,油纸伞也撑开递了上去。
根本没接李攀,而是给了罗香绫一个生气背影,见状罗香绫也不以为意,举着伞给李攀挡太阳,另一只手牵着马走。
这一幕让周围女人纷纷侧目,调里调音,吃醋粘酸调侃着两人,声音盖过了官道上的人来人往,其余瑛朝男子也是目露羡慕,指着两人小声讨论,动作含蓄婉约,笑不露齿。
收在眼底的罗香绫很受用,至于李攀姣好背影她也觉得赏心悦目,由于罗香绫长得一米九,和骑马上的李攀并驾齐驱了,他气愤表情罗香绫尽收眼底。
快到客栈的时候,一个赤胳膊露腿健妇和罗香绫交谈上了,并送回来一个包袱。
掌柜的叮嘱听完后,罗香绫打发走那人,道“还有上百里路要走,得赶时间”说着也坐上马,拥着李攀拍马小跑。
硕大顶在后面,李攀耳朵一红,用手隔在罗香绫肚子,道“男女授首不亲,你别贴近我”
闻言罗香绫当没听到,反而拍马加快了速度,一颠一颠罗香绫心里甚是得意,见状李攀恼羞成怒,回头甩了罗香绫一巴掌,气鼓鼓道“你想颠死我啊?”
吁!罗香绫拉停了马,看着李攀故作的凶狠表情,笑靥如花道“我猪油蒙了心”说完继续打马上路
官道上绿意盎然,山楂野花开始凋零,春季即将飞逝。
黄枣马驼着两人马步飞快,小跑了一个下午都不带停,此时已经走了六七十里路,官道上赶路行人也明显少了许多。
稍显疲惫的李攀问道“到那里了?”
同样劳神的罗香绫,袜了一额前汗珠,道“到平南县地面了”说着从官道上打马下来
瞧着刚进来小叉路人迹罕至,李攀转头道“官道赶路不好一点吗?”
飞奔了一个下午,两人早贴在一起,罗香绫细心给李攀捋了捋额前碎发,道“官道上要进入平南县城了,小路走人少,回我家乡下也快”
黄枣马驼着走一个时辰后,黄昏的一点余光也消失殆尽,小路四周阴森可怖,盖顶的高大树木更是如魅惑鬼影,唬得李攀抓紧了罗香绫大腿。
嘎嘎嘎!乌鸦吊丧似的声音响起,紧绷的李攀甩了罗香绫一巴掌,道“要走你走,我不走了”
看到李攀大发脾气,罗香绫猜测这个富家阁男明显没见过这种场面,也是,摸黑山野间赶路,不说胆小的男子了,就是一些身强体壮女人也发怵,不得不好言相劝道“快到了,你再忍一下”
浔阳城差点翻一个遍,罗香绫通缉画像贴的满城都是,劫走的李攀也闹得沸沸扬扬,赵府通过一些零碎信息也找到了罗香绫逃走痕迹,栾玉带着一队军队,赵翎带着黑矅卫摸黑追到了十里沟客栈。
看到甲胄分明的二队人马,掌柜根本不用严刑拷打,栾玉赵翎一番逼问十分干脆说了出来,甚至两人梯貌和经手的金丝刺绣也说得清清楚楚,但这显然于事无补,肥肥女掌柜资助罗香绫一匹马还是被治了罪,客栈让查封,肥胖掌柜一家子都下牢了。
客栈外二队衙役压着掌柜一家子回浔阳城,厅内栾玉和赵翎交谈着,两人都犯难,沿着十里沟再追下去有好几个县城,一一排查下来得废很大一番功夫,更别说罗香绫不会掩藏踪迹,连两人自己都不相信。
小树林中歇息两人,靠在树上李攀觉得双腿特别酸,使不上劲,有眼色的罗香绫给按摩着,甚至不轻不重把玩,见状李攀“哼”了声,闻言罗香绫讪讪放下腿。
盯着罗香绫,李攀面无表情道“你喜欢玩我的腿?”
咳嗽一声,罗香绫左顾右昐道“我不是那种人,姐没有恋足毛病”
气氛再次凝固,两人沉默一阵后,李攀道“等会你坐前面去,天黑我看不到前面路”
其实他内心很害怕,黑夜前面伸手不见五指,不时乌啸怪鸟声,跟当小白鼠探路一样。
闻言罗香绫抿起好笑弧度,十分干脆应下了,同时潇洒跨上马,伸手对李攀示意,见状李攀把手递了过去,罗香绫借力一拉,他稳稳坐在了马背。
撑开油纸伞挡在后面,这是李攀小时候用过的一个办法,独自走夜路了就用这招,那是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咬他,也可以作为一个自我安慰手段。
提刀的罗香绫催马赶路,自得说着咬耳朵话,不过这一次不是她自言自语,坐后面的李攀不时搭几句话,询问着罗香绫家里有几口人几庙地,有大房子吗?
这情况让罗香绫脸上一喜,之前李攀可是不鸟她,甚至经常发脾气,罗香绫欢快回应着,不时回头看李攀,不过,见到李攀撑开油纸伞挡在后面大是差异。
黄枣马打着响鼻赶路,落坡后马儿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说着话的罗香绫正欲催促,只闻夜中周围漱漱响,唬得李攀抱紧罗香绫腰,干涩问道“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闻言罗香绫并没有回答,而是握紧乌黑了杆身,八尺刀锋指着前面,怒喝道“谁在那里装神弄鬼,有本事道上名来”说话极其霸气,让李攀多看了几眼罗香绫后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