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发闷的李攀,有动手的欲望,道“家道中落!留在我手里没什么用,给你们贴补家用,不挺好的吗?”
罗昭阳氏低头不语,琢磨一番,道“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了吗?”
带笑的李攀点点头!见状罗昭阳氏舒一口气,道“以后你可以经常来我家坐坐,不过,你说的事情,得先跟族长交代”
两人说完!罗昭阳氏进账房内喊来一老先生!来龙去脉也交代太清楚,步伐缓慢老头上下打量完李攀,将信将疑,道“我是刺绣房的账房先生,你说的事情,属实吗?”
李攀再次点头,给了一个坚定的信息,账房先生虚抬一下双手,不敢怠慢,道“你先去我账房中坐,等会族长过来问你话”
对答完毕!周围人听的模糊,纳闷看着两人,不过,能喊来族长,想必事情不小。
账房简朴,油墨气息浓重!想必在这的人常年浸笔书写,李攀坐一盏茶时间,族长迈着步子和账房先生进来,银发闪烁老太太很睿智,也不问缘由真假,直接夸奖起李攀,深得圆润之道。
止住了话!李攀提要求,道“需要技艺精湛木匠,及一些上好木料,图纸也要,先画出样图,推敲过后,可以动工”
英气老太太,精神抖擞从架子上拿过白沁纸,铺在案桌,默不作声的账房先生备笔墨,显然要一看究竟,是真是假。
老太太背着手,身体前倾,沉稳肃穆,垂手的账房先生,侍立在一边,紧皱着眉头。
胸有腹稿的李攀,面容平静,他取过一只大狼毫笔,神情专注,白沁纸上画出半自动织布机构架。
粗糙的构架,并没有说服力,但画工对称,运用平面斜三角,线条明朗,映入眼帘,栩栩如生,阅人无数的老太太有耐心看下去。
织布机大致构架画完,李攀取来小的毛笔,开始逐步推敲细节,在镌刻接合位置细细标志。
过程并不顺利,反反复复摸索,等过去一个多时辰,最后草图也出来了。
结果就是!织布机两侧密密麻麻注释,用——横做箭头,从①代表到⑩,详细剥析了织布机如何组装,最后备注栏①到⑩也罗列出组装织布机所用到的材料。
默不作声刺绣房先生相当惊讶,怎么细致的图,他还是第一次见,不过行不行,他不敢保证,只能看垂着眼帘的族长。
威严老太太面容平静,心中却相当震惊,这图可以说是讲解的非常透切,就是不熟悉的人,对着图也能做出七分模样。
账房就三人,气氛沉闷,银发闪烁老太太,点着草图,道“有几分把握?”
思索一会!李攀对上老太太带冷意眼晴,在白沁纸上写出一句话,道“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不知其意的老太太想一会才明白其中道道,讶然失笑,手点他脑袋,道“你是个有来历的人,明天让木匠试制”
账房先生将草图用红绳继好给族长,老太太珍重接过,话留下来,道“今天算他一天工钱”
说完迈着从容步伐走了,宽袖口一甩一甩,姿意得很,显然老太太心情不错。
账房先生票据写好,递给李攀半串铜钱,恪守本分,道“刺绣房最勤快的人,一天能赚五百文”
李攀客气接过!感叹老太太很会做人啊!不过,能否顺利造出半自动织布机还有待商榷,毕竟纸上的东西,实际做出来可能是南辕北辙。
而且他只是个文科生,对历史发明感兴趣,一些基础知识都懂,但能否合理利用,他自己都要打一个问号?
傍晚刺绣房放工,账房先生给所有人结当天工钱,果然如他所说,刺绣房最手巧的人也只赚了五百多文。
村广场和喋喋不休的罗昭阳氏分道扬镳,谷阿莫带着李攀回家,陪着来的侄子早跑没影,两人身份不对等聊着,不过,谷阿莫对李攀能得五百文钱很羡慕,他忙活半个下午只得了一百多文。
回到小院!勤快的谷阿莫烧火,喜欢动手的李攀洗米,等饭蒸上,谷阿莫去摘菜,李攀坐小板凳上往灶里塞着柴火。
回来的罗曼丹和厨房的小叔打过招呼,在院内借着傍晚余光做功课,罗小春继续院内玩推木车。
饭快烧好!罗香绫从外面进厨房,当看到李攀专心塞柴火,打破一惯对他的看法,不由一乐,道“回阁楼坐着不好吗?”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李攀面无表情,道“下午都没看到你人,你去那了?”
嘿嘿!罗香绫笑一下,一语双关,道“去师傅那边!准备带几个师妹见见世面”
李攀心里无语!说见世面都是瞎说,肯定是贼心不死,想伙合平虎山的强盗做无本买卖,不过,罗香绫忽悠师妹去做那种勾当,真是毫无下限。
猜到他所想!罗香绫大眸不好意思眨眨,李攀不去理她,帮端菜装饭。
厅内老两口早已就座,忙活半天生计,神情略显疲惫,不过,当看到女婿会干家务了,老两口脸色都好看不少。
净手!李攀坐在罗香绫下首,默默端着碗吃饭,一家人都是罗香绫和大姐在聊天,侄女侄子和肘子较着劲。
“你们在吃饭啊?”罗木兰端着饭碗进来,问出了一句所有人都认为的废话
神情一动,罗香绫笑吟吟,道“表妹来我这坐,有肥肉吃”
并不见外罗木兰,喊着表姐,喜滋滋坐在了罗香绫让出位置,手中的筷子专夹肥肉。
看到表妹吃的满嘴流油!罗香绫若有所思,道“罗家刀法你练到那了?”
罗木兰咽下嘴中肉,拍一下桌子,得意洋洋,道“力劈湾山”
豁!罗香绫装出吃惊样子,循循善诱,道“要不要跟表姐去做点小生意?见见世面,贴补一下家用也好”
李攀听完气的不行,桌下连踢罗香绫几脚,这个女人真的是腹黑,表妹都拉下水。
踢的不痛不痒!罗香绫夹住他脚不让动弹,大眸示意他别闹,对表妹继续,道“当然!给的工钱不会少!一个月有二三十两”
并不蠢的罗木兰,吐掉骨头,道“表姐真够阔气!我在你手下讨饭吃了”
老两口见女儿有担当,满是皱纹的脸笑开,知道罗香绫底细的李攀,不屑一顾,老两口不清楚罗香绫家当,他还不知道吗?罗香绫身上全部家当都没有五百两,昨天请乡亲吃饭又花了二百多两,估摸着她身上现在就剩二百多两。
他猜测罗香绫昨天一下花掉二百多两,把乡下人震慑住了,觉得她在外面赚了大钱,听到她说做生意信以为真。
晚饭吃完!谷阿莫帮收拾碗筷,等洗干净放好,他厅内上交了两人赚到的铜钱,老两口接过六百多文铜钱,等听清楚五百文独是李攀所赚,还多问了几句。
听到族长交代给的工钱,老两口欲再细问,木纳的谷阿莫就表示不知道了,老两口从大女婿嘴中问不出,只好作罢。
洗漱完毕!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李攀在阁楼上干坐,好在习惯了古代晚上,不然,非憋出病不可。
此时!罗香绫并不在阁楼,他猜测这个腹黑女人,又去联络别人干杀头勾当。
显然是七万两雪花银,晃花了她眼睛,他对她的劝阻没有效果。
阁楼木梯蹬蹬响!罗木兰匆匆上来,没心没肺,道“小表叔!要去钓黑鱼吗?”
心情不佳的李攀,慵懒回应,道“晚上黑灯瞎火,钓什么鱼?”
责备语气!罗木兰咯咯娇笑,你是无知神态,道“钻到泥里的泥鳅,黄骨鱼,膳鱼,不就是吗?”
李攀精神一震,对掏这种东西比较有兴趣,点头应允,见状罗木兰示意快跟她走。
两人下了楼梯,院内七个小屁孩,两个照明用的大红灯笼,七杆粗糙鱼杆。
家中主母罗胜楠看到小女儿相公出去,实在是放不下心,对大孙女,道“你看紧他一点些,别掉塘里”
罗曼丹拉着小叔衣角,头也不回,道“知道了”
晚上罗家村里很热闹,闲下来的乡下人到处串门唠嗑,一行人经过,乡里乡邻都打趣着带头的罗木兰,同时对李攀投去惊叉目光。
潜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去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