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点撒娇味道!李攀挑了挑眉头,恶趣味道“自是可以!这是我老家流行的一首曲子”
由于他并不像古代的严师,说话也随意风趣!摸清他性格的罗芳官胆子大了不少,咯咯笑着,道“你家是豪门大户吗?”
只是无心插话,柳成荫!提到李攀不想记起的过往,自然没给她好脸色,第一次给了一个冷脸。
罗芳官吐吐舌头,忙跑到一边,声音留下了下来“我去请族长太太”
李攀不去理她,对老太太自然也没好感,要知道织布机图纸是他画的,赶制却不通知他,可见老太太私心甚重。
要不是关键部位瑛朝木匠做不出来,老太太要瞒他到什么时候?而且他画的图纸被随手丢地下,这是对他的极不尊重,后面更是不闻不问,可见老太太,根本没想到他能成功!
俗话说“佛争一柱香,他自然也让瑛朝土包子见见世面”当面打脸一下洞察秋毫的老太太。
喘着气罗芳官找到族长,此时老太太在处理宗族纠纷,眼神冷峻,很有族长派头,特别因为上午的事不顺利,老太太心情相当不好,处理起宗族纠纷非常铁血生硬“各打五十大板”
罗芳官理顺了气,脸笑开花,道“族长!东西做出来了”
老太太自然也注意到近前的罗芳官,本来没当一回事,当听到成功了,相当意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示意前面带路去,她要亲自看看效果,毕竟“眼见为实”
李攀织出一张排线紧密的布,老太太一行人也到了,罗芳官兴奋溢于言表,上前不停讲解,这织布机是多历害,多巧妙。
赶路略喘的老太太拿起织的布看,嘴角抿起掌控一切的弧度,这织出的布成色非常好,交错的线,比手工织的还整齐刬一,嘴里连连,道“好好!重重有赏”
解说的罗芳官一喜,老太太一向公允,说赏必定有,腆着脸问道“我师傅该怎么赏啊?这织布机全靠他咧!没他别人都做不出来”
老太太身边几人羡慕看着姿意的罗芳官,师徒名分都定了下来,可见她是“出门遇贵人”
老太太含笑点着头,上面饰品熠熠生辉,袖口一甩,道“赏五百两!金簪、玉钗、耳环、玉镯一套”
豁!院内的人到吸一口凉气,折算值一千两,族长真是大手笔,数千两银子够普通人嚼用数十年,耕田的牛,能买十头,妥妥的一个殷实人家家境。
李攀不为所动,区区千两银子算什么?说难听点,他在浔阳城卖唱都不止这个数,而且老太太给的都是浮利,织布机产生的效益,一点都没分给他,更别说股份了,是拿他当“棒槌”
他玩味看着众人!大家神惊叉,老太太看着桌上破烂不堪“织布机”图纸,活得透切如她,当然懂什么意思!他这是赤裸裸的嘲讽。
虽暗中赞叹他心思细腻,却也有淡淡恼怒,作为一族之长,她还是要里子的,何况区区一个后辈,做事太过放肆了。
两人僵持着!李攀对老太太的赏不表态,老太太自然下不来台,有眼色的人屏神看后续发展,心大的仍热议着价值千两的重赏,及效率奇高的织布机。
罗芳官看到师傅和族长微妙关系,热情洋溢的脸僵硬,复看看这个,复看那个,神情欲言又止。
罗家村傍晚,彩霞昭展,鸡鸣狗吠,炊烟袅袅。
中午没吃饭的李攀和老太太道别,神情客气,他要回家吃饭了!人老成精的老太太自然能看出他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虽说这是正常的举动,也难免觉得他心机深沉,年少就懂得隐忍。
还别说!软刀子扎得她特别恼怒,生气之余又释然,如她前天猜测,他是个有来历的人,大家阁男风范尽显,进退有据,比乡下蜗居的后生强太多了。
惊讶的罗芳官看着师傅和族长对话,虽说观之并无矛盾,甚至礼貌有加,但能看出一丝端倪,气氛有点不友好,忙道“师傅!我送送你”
两人出了木匠房!老太太皱眉看着他背影,锦袍包裹的身子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学着他踩踏板,织布机“嗤嗤”工作,肉眼可见织成一块地方,老太太阴沉的脸不由自主笑了一下,其余人忙说着喜话。
村广场两颗杏树、梅树下!李攀笑着道“你先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通过他的下午观察,加事后的反应,李攀对这个罗芳官还是很满意,比较识趣,懂得取舍,忠心暂时还看不出来。
不过!他自不怕老太太撇开他单干,俗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他自然也留了一手!
别看他教的很认真详细,但那是理论上的东西,实际做不做的出来,这都要打一个问号!
就像现代很多学生,理论知识都吃透了,但就是做不出来,而且做那个装置,是他亲手做的,罗芳官只负责一些不重要的工作,比如“开锯、打磨毛刺”
如果老太太再次撇开他单干,很快就会被再次打脸,还是“啪啪”响那种,加心里暴击,不过,这是他喜闻乐见的,毕竟痛了才知道,没有他什么都干不成。
罗芳官略一犹豫,还是点点头,众目睽睽下,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亲近,毕竟师傅过门了,她可是听说“呆霸王罗香绫”并不好惹。
李攀接过小屁孩递来的杏子梅子,嘴里放一个,酸酸涩涩,下午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一堆小女孩围着他,看到他透切心底笑容,让惊艳到,略懂人事的小姑娘,更是呼吸急促。
李攀盯着这帮小屁孩,虽说是在笑,但抱有深深同情,小屁孩衣服都是破洞,鞋子都做不到每人一对,可想家境并不宽裕。
罗家小院!他回来帮着谷阿莫做饭,侄女罗曼丹已经放学回来,侄子罗小春倚门口看着锅里,腹黑的罗香绫依然不见人影,家里老两口还在田里劳作。
工匠房内!老太太和几个村里木匠研究装在盒子里的装置,神情相当惊讶,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解释的罗芳官不好意思挠挠头。
老太太沉默一会,不敢置信,道“你是说这个东西是拆不开的?”
其余人也是皱眉听着,相当不满。
罗芳官咳嗽一声,补回师傅的原话“这个东西用了那什么悬浮变速结构,所以做成这样,而且暴力拆开会崩坏里面的樯木部件”
周围的人包括老太太都听的云里雾里,有人不满,道“这个悬浮变速结构是作什么用?”
罗芳官生搬硬套,道“是可以调节力量大小,均匀织布速度”
几个木匠脸色难看,又不好斥责她一派胡言,毕竟东西已经做出来,效果还非常好,只能说自己孤陋寡闻,技不如人。
拧眉的老太太,声音放轻,道“你认他当师傅,这项本领你学会了没有?”
罗芳官默然想一会,更苦恼,似是会,似又有一点没想通,不过,还是道“应该能做出来,师傅全程都在教”
闻言老太太终于放下心,呵呵笑着,道“你做出来了,一样重重有赏,水田让你家多耕十亩”
罗芳官忐忑不安,她没上手做过,心里发虚,想着有的没的,她赶紧谢过族长!
十亩水田,那是乡下人的命根子,一家四口,一年的口粮,她还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