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村木匠房灯火通明,四合院内气氛压抑,忙活一宿不见功,众人脸色难看至极。
动手的罗芳官无语凝咽,神情像犯了错的小孩,极其沮丧,她没想到亲眼看着师傅做,她还是做不出来,甚至不惜拆掉他做出的装置借鉴。
结果里面樯木部件是“环环相扣,全部崩坏了,拼不回来原样”
站着的老太太气的发抖,连声骂道“好好好!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一环扣着一环”
她让他摆了一道,好一个不争就是争,她以为他不吱声,服软了,却在这里提前给她下了伴子,让她自己唾面打脸,还是自己送上去打的,如“跳梁小丑”
癫狂的老太太脸色狰狞,吓得其余人不敢吱声,站着的罗芳官羞愧,族老们沉默不语。
颇有地位的罗举人出声打破局面,道“谁祖上的东西不是捂得严严实实?能轻易让人学了才奇怪”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无奈,她也小看他了。
众人让罗校书提醒才释然,余怒未消的老太太吸了一口土烟,用商量口吻,道“你怎么看?”
关系族里利益,周围人赶紧竖耳倾听!罗举人饮下杯中提神的茶,思索一番,给个中肯建议,道“裂痕已经产生,明天我见见他,试一下口风就知”
额上青筋毕露的老太太点点头,这后生手段相当老辣,给她的难堪不是一次两次,他扎人的软刀子很锋利,又出奇不意,让她心里气闷难受。
而且这后生不比罗家老两口好糊弄,任是你风吹雨打,他仍不动声色,反衬托出她在上蹿下跳,像“耍猴”
清晨!
罗家小院内吵闹不休,在阁楼上的李攀耳根不清净,邻里们都指责老两口不厚道,收了礼还藏着掖着。
事情弄清楚!公公换了一副事不关己嘴脸,对小女儿道“喊你相公回话,我是管不着他”
环抱住李攀的罗香绫,居高临下毫不客气,道“他说的很清楚,给村里做几台可以,想学制作手艺,不成”
她当然是紧着他,捧在手心怕化掉,那容得别人欺负。
主母罗胜楠看到小女儿怒气隐现,过门小女婿气质通透,两人冷眼相看下面,略一犹豫,道“老头子!礼送回去”
她说这话,是经过深思熟虑,女婿和侯府沾亲带故,姿态完全不怵众人,反到乡亲们让“唬住”
公公罗氏直接炸毛,恶狠狠,道“收了不能退”
他说这话的时候,老太太罗校书不紧不慢进来,族人们恭敬让在两边,面目似吃人的公公赶紧换了一副热情面容,阴阳怪气,道“他跟侯府沾亲带故,我是管不着他”
老太太罗校书惊叉,两人可没想到他和侯府还有一层关系,之前让乡亲们过来闹,就是给他是增加压力,现在发现事情不是怎么简单。
罗香绫见族长过来,咬耳朵悄悄,道“你别怕她!以势压人,老娘不怵两个出头龞”
热气在耳间环绕!感觉痒的李攀推开她,斜着眼睛,道“你鼻子属狗?”
罗香绫看着他洞察一切的深邃风情,讪笑一声,道“姐馋你了”
闻言李攀脸越发冷,盯着她不老实的手,感受到他在生气,罗香绫手移回他腰间,目视下面,一本正经,道“知道你爱吃酸料,我让爹爹泡了一些”
她当和事佬?说实话,李攀和公公关系僵硬,一个想调教女婿,一个并不默守成规,现代古代理念的碰撞,但他也默许了罗香绫当“和事佬”
院中寒暄过后,老太太示意罗校书上去试探口风,至于老两口,她应负起来游刃有余。
气度不凡的罗校书踩至阁梯如玉珠落水“咚咚”不紧不慢,颇感压力的罗香绫叠起眉头,对这个同龄人心里不爽。
她太优秀了,儒雅知书温润,还有着“功名”傍身,对瑛朝男子有致命吸引力。
罗校书上来反客为主,盯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姿态做足,道“罗妹妹真是好福气,寻了个天仙似的人”
她这话让李攀一凝!他那天在学堂看到这位私塾老师是很知性,观之可亲,怎么今天摆起架子,还咄咄逼人?
让呛了的罗香绫,环抱住他的手越加用力,意有所指,道“他愿意跟我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罗校书也不例外,对罗香绫的示威不痛快,她心里不爽,面上仍笑意盈盈,如沐春风对李攀,道“公子和侯府沾亲带故?不知是那一支啊?”
两人互相看不对眼,心细的李攀瞧出些来,闻言并不搭理她,他手扭了扭罗香绫的腰,示意她回话。
不对她另眼相看!让罗香绫格外喜爱,她就怕他让别人勾走魂,屁颠回话道“这是相公祖上的东西,拿出来也是为了维持生计”
两人旁若无人秀恩爱!罗校书吃了一波狗粮,脸上冷下来,公事公办,道“怎么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