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不，三十两。”

“几匹？”

“十匹。”

“走，看看货。”

去看货的路上，曹向丘和这位男子聊了一会，知道男子叫方明镜，本来是扬州人，因为家中一些纠纷，不得已拿着银子到北面做生意，可惜没什么天赋，赔了不少，最后只能替辽阳城一位参将去蒙古买马，马买回来了，辽阳却没了，参将也没了。

马就烂在手上了。

“没有其他人愿意买吗？”曹向丘好奇的问了一句，大家都知道后面肯定还要打仗，这时候不买马买兵器加强自己亲兵的战斗力，还等什么时候？

“我这破落书生，哪用买，直接抢就行了。”方明镜苦笑了一句，他本来手上有五十多匹战马，结果被其他军将连抢带逼，拿走了四十多匹卖相最好的，这最后十匹他也不打算能卖多少钱，只求眼前这位小少爷赶紧带走，不然这马都要饿死了，马料钱他已经付不起了。

方明镜家在城外的一个棚户里，这里一大片都是棚户，很多都是从辽阳跑过来的流民，好在现在天气暖和，大家还能勉强度日，要是早上两个月，光是晚上就能冻死不少人。

方明镜棚户旁边还有一个简陋的马圈，马圈里有十匹饿的有些脱相的战马，曹向丘其实挺好奇的，周围这些流民每天只能喝城门口赈灾的稀粥，居然没有把这些战马宰了吃掉，也是有趣。

看马的事情交给曹力，他懂的多，这年头当亲兵不光要会打仗，这相马、包扎和烹饪都要或多或少懂一点，出门在外都用得着。

“牙口都不错，马的年龄不大，回去好料喂一喂，养个十几天就可以用了。”曹力看了看这马的牙口，就看出这些都是好马，可惜被饿伤了。

曹向丘点了点头，方明镜松了口气，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曹向丘知道他做马匹生意赔了，也就没在意。

本来到这里钱货两清，曹向丘准备给方明镜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了，给多了方明镜也守不住，可没想到他刚准备给银子，周围就冲出来一伙明军，包围了自己。

“私下贩卖战马，按大明律，当斩，你等知罪吗？”为首的军将抹着自己的大胡子，嘴角带着狰狞的笑意。

“知罪，知罪！”曹向丘还没反应过来，他身旁的方明镜就跪在了地上，大呼起来。

得，居然遇到仙人跳了，曹向丘不由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