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候蒙将军的妙计了。”
“如何联系?”
“将军也不希望自己要的人长久在外吧,毕竟,夜长噩梦多。亥时我会在此恭候您的妙计。”
离剑说完,转眼间就消失了。刚才看着还在十丈远的地方,一眨眼就跑到一百丈远似的,再一看,人已经不见了及辛都有点惊魂不已,秃噜着嘴道:“这遇见鬼了,还是神仙了,咋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了呢?”
韶敏公主出事,哦不,一但被劫持的消息传出去,他们孟氏摇摇欲坠的世代功勋的地位怕是将轰然倒塌,再难回反。他没得选。
“如何?”
“晚上等消息。”
离剑看了眼床上的人质,问道:“无事?”
阿沅摇摇头。继而又问道:“那迷药不会有什么伤害吧?她睡很久了。”
“什门子只会让人失去知觉,十二个时辰后会自然醒。”
阿沅哦了声。
之后便一直等,等天黑。
等离剑再次回来时,阿沅已等得不耐烦了,急问:“怎么救?”
“今晚西蜀营帐会宴饮,孝煜也会出席,到时守卫会松弛,到时我们可以出手。”
阿沅连连哦了几声。无意间瞥到床上那位,问道:“那她呢?她还没醒。”
“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她会醒,到时那边有人来接她。”
“时间上有误差,孟陆鸣很可能反悔。”
“子时孝煜就救出来了。那时,她醒了,也走不了。”
阿沅不解:“你不是说那迷药十二个时辰后会自动解除吗?”
“是会醒。不是解除。要解除,还需要解药。而那解药就是时间!”
阿沅诧异地看着离剑。虽然相处不到十日,但离剑这人呃总是出乎她的想象,貌似是个很聪明的家伙。
孝煜被突然带到宴会上,没人告诉他这是什么宴会,他也并不那么想知道是什么宴会,能走出那间营帐就好,在里面憋了一月有余,憋难受了。
喝着小酒,吹着秋夜的凉风,惬意,真惬意,有点酒意上来,好在还清醒。不知不觉,宴会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士兵、将领各个恣意畅饮,舞刀弄剑助兴,好不畅快。原来孟陆鸣的军营是这样的氛围呢!好,就是似乎好过了头,于军纪军威不益。就在他意欲端起酒杯再喝一口时,有打斗声传来。
他顺着打斗声的方向望去,第一眼不真切,第二眼才看清,是离剑。他来了,他来救我的吗?呵!再一转眼,又看到一个身穿红黑相夹衣裳,头戴黑纱遮面的人。看这样子,像是离剑的帮手。此人身手不凡,轻功尤其出神入化。满肚子酒足饭饱的士兵很快就没了招架之力。孝煜突然看向孟陆鸣,他此时不知是真的醉意阑珊,还是故作醉意浓,难道
离剑来到孝煜面前,一把拽住孝煜的手臂,冷冷地嘟囔了声:“还不走?”
待逃离西蜀营地很远后,三人方才停下。许是喝了不少酒,孝煜半弯着身子喘气。好点儿后,出声道:“谢了。不过,你怎会在这里?”
“你运气好。碰上我下山采办药材。”
孝煜了然地抬了抬眉。这才又注意到跟在离剑身后一丈远的那个陌生人。“这位是”
“一个朋友。所以说你运气好。恰巧此次遇上了。”
“幸运加倍。”孝煜道。”总之,今日谢谢二位搭救。”
从刚才一直到现在阿沅都没出声,离剑知她是担心出声引起孝煜的怀疑。赶了这么久的路,她兴许也累了,遂道:“此处应安全了。在此处暂歇一下,明早赶路,送你回营。”
孝煜嗯了声。
已是后半夜,秋天的深夜凉,孝煜在西蜀营地时整日无事,休息是足够的,此时加之天气凉冷,倒没什么睡意。有些私密的注目、气息,在这个时候反而格外地令他敏感,心颤。他感到有双眼睛一直在看自己,虽然他看不到那黑纱下面的眼睛是否真的在看着自己。这种被看着的感觉似曾相识,甚至在不久前。她不能说话,离剑说这位嗓子受过伤。可惜了。要是能说话就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很想听听她说话。
心里有个遥远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有个时而清晰又时而模糊的人影在眼前环绕他睡着了。阿沅小心翼翼地踱步到孝煜身边,弯腰看着睡梦中他眼角垂下的泪水,想伸手替他抹去,伸到半途,还是放弃了。
“梦到了什么,是不好的事情吗?”阿沅心里问着。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清晰、这么近地看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