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宵虽然已经表明自己刚才的话全都是假的,但无阖不可能真的就此放弃。
她本来就有伤,自秘境出来后,先是离魂受伤,后是服炽血丹耗费精血,现在又是被抽了不少血拿去研究。
所以谢宵选择即便是躺着,也感觉到头一阵阵发晕。可怜她所有的东西都在储物戒中,不过就算储物戒在她身上肯定也会被宗门收走的。
她现在所在,是羁尘殿外的一片空地上,四周都有结界围住。张南从她身边走过时,两个人看了一眼,目光触之即分。
还没躺多久,她就被转移到了一辆囚车里,朝着开皇派的方向驶去。
车外套的是一只雪白的麒麟兽,腾云驾雾的,谢宵一伸手就有流云钻过指缝。
谢宵累极睡了一觉,醒来时人已经在开皇派里了。
她等了三个时辰,才等来江臾之被人抬在小轿上过来看她。
谢宵惊住了,宗门之首人修第一的江臾之竟衰败至此,连路都走不了,他看着苟延残喘的模样,精神头却还不错。
江臾之就问了她两个问题。
“你的血可有用处?”
“拓灵丹的解药是什么?”
谢宵都没理会,但江臾之已然明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江臾之对着无阖说,无阖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失落了。
此后就再没见着人来,只偶尔给些伤药。谢宵问他们要些吃的,守卫于是给了她两瓶辟谷丹。
“我早就辟谷了,就是想吃点东西,烤鸡?烤兔?”
这个多余的要求没有得到回应。
那些人没有急着处理她,所以她闲着的时间特别多,一闲着就胡思乱想。有时候想着自己会不会被当做鬼族异类当众处死,以壮人心。但又想到或许自己还有些用,会被当做人质去交换。
谢宵也并不是很清楚两族对峙的情况,或者说普天之下除了江臾之,没有哪个人族能够认清目前的情况。
所有人都以为鬼族虽棘手,但总能被剿灭。
正是这样的认知,让谢宵对自己的价值估摸不定。鬼族如果并非大患,宗门也许为了自己的颜面,会一力主张处死她。
到第三日,她再次被转移到了那辆囚车里,江臾之带着她往朱井南州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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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清漱自那日有了与妖族合作的心思,便开始渐渐向西丘内部前进。
一路上她思考了所有颢天兀可能的态度,再一一准备好回应,一边在心中罗列出自己的筹码,一边盘算着妖族所图。
她就像一个整理好一切行囊,胸有成竹的商人,自信能在这场交易中分润利益。
半路上走到尾淄国时,这个小国内到处欢灯结彩喜气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