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悯给茉莉音息说,她和伊瑞去王宫,想劝通乐宁公主,放弃墨明司,但无甚效果。乐宁公主仿似铁了心,硬是要招墨明司进王宫。
流刻问了句:“厦墨呢?”
茉莉回答说:“我猜厦墨乐见其成。因为墨明司若离开冥郡,无疑会使冥川少一大助力,减轻对厦墨家的威胁。”
“为什么您说,厦墨不会爱上乐宁公主,人都是会变的。”
“照厦墨的性子,他若喜欢乐宁公主,势必无法容忍墨明司。但现在两相依好,可见厦墨对乐宁公主不是爱情,而是野心。”
流刻顺溜的切各式菜品,雪籽的餐食向来都是他亲自做的。
“雪籽,您说野心,我是赞同,但爱情谁说得准,也许现在突然爱上了呢。”
小物似懂非懂地望着茉莉,茉莉考虑要不要多养一只白兔:“流刻,我想养两只长毛白兔——您总是那么真情。当年厦墨设计使我们互不能见,想让我相信他也有真情,很难!”
流刻嘱咐左右卫士,吩咐他们领小物去吃食,便摆持餐盘,说了一句:“您总是贪便利,哪有王妃在厨房就慌不迭用餐的。”
茉莉抢端了鱼尾清粥,嘿嘿笑一句:“哪那么多规矩。北原王都亲自下厨了,在哪儿吃还不是我说了算。”说着动银勺搅动起粥来,才发现细心的流刻又把细小的鱼刺都去除了。
“下次我觉得可以先煎炸一下,”流刻洗净手,落座说,“您向来喜欢清淡的,怕您吃不惯。”
茉莉舔了下上唇,嗯嗯,好吃呢:“流刻,您下次做里诺时,放些柠檬汁吧,我觉得它和眼泪差不多。”
“好主意,”流刻还是未动餐食,只是说:“当年母亲,也是这么望着父王的。”
茉莉笑道:“父王和母亲,您会更喜欢哪位?”
流刻不假思索地回答:“会敬重父亲,依恋母亲。”想问茉莉,欲言又止。
茉莉啃鱼骨头:“流刻,长母说,摩天郡王是为了保护雅可儿母亲,才把母亲伪装成军妓的。可我明明听到过,打骂声。”
流刻的眸光浸透温情,只是回说:“雅可儿母亲的离世,我也有听闻,只是那时您初回王宴,好似,有点怕我。”
茉莉擦拭了嘴角:“某人天天乐此不疲地为王国鞠躬尽瘁,当然是不会在意自己名声和我这个王妃的。”
流刻笑倒:“您怪冬瓜去。不过他也是一片好心,想给我们北郡多些人气。”
“一片好心,也没见滨海郡王为您平息毁谤。”害得我起初天天被威胁。
流刻终于开始用餐,换茉莉扇动眉睫。
“雪籽,您为什么,不答应冬瓜?只是因为雅可儿母亲的缘故吗?”流刻小心问道。
茉莉答复说:“滨海郡王当时并不缺少好女子,他也只是可有可无地顺应王命罢了。何谈动心,何谈一生相系?”
“不过,他和子诺倒挺好的。滨海王妃未婚前也叫茉莉。”
“我认得她的。当年以为她是少年,原不想,竟是女子。长母的意思,大约是希望从她那里得到金色湖泊的信息吧。”茉莉有点难受。
流刻起身,小物刚好欢快地悠了进来:“您不要难受了。现在的金色湖泊虽然已经不是神话之地,但它像北岛一样为世人所向往喜爱,雅可儿母亲仿似就在您身边呢。”
茉莉突然想起那年伊瑞生日,她用了流刻临行前交赠的金色丝带:“王,那年我用丝带绑礼物袜,是不是,出了问题?”使金色湖泊被发现?
流刻停默几句。是的,金色丝带来自莽苍遗物,但我起先也不知道它是打开金色湖泊的钥匙,以为只是先祖留下来的普通丝带:“长母她,向来是守莽苍古规的。只是她深爱滨海先王。也许她觉得金色湖泊是您的伤心地,所以开通进入以后,将它掩埋了。”
“长母来找我谈心过,”茉莉帮着流刻收拾厨房,“她说,当年因为一些枝节,她未能如愿嫁给冬演父亲,非常遗憾,希望我能理解她在金色湖泊重修宫殿的决心。”
“我当时其实很气愤。但是后来我想,金色湖泊的确是雅可儿母亲的故里,但现在她故去,金色湖泊应该属于王国,”茉莉还是有点不甘,“如果长母能事先和我商量,或许,不,我还是会拒绝的。”
流刻在北原温暖的毛绒领巾映衬下,格外温柔:“您,是喜欢湖泊吧?”
“呃,”茉莉被卡住了,“其实是的。”
流刻笑问说:“我们再去沁山吧?”
茉莉叹息一声:“两个人去无趣了。北原又要参与原石研发,怕是走不开。”
墨色长发的北原郡王,对王妃说:“左右卫士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