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衙役无奈之下只能走过去将赵氏带出去,至于那几个泼皮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将铁链子套脖子上牵走,哪怕蛋蛋碎了也不行。
眼看着赵氏骂骂咧咧的被带出去,李凌感激的朝张三拱拱手“张爷的人情小子记下了,他日必定报答。”
张三哈哈大笑“半大小子,报答个屁,老子就是看她不顺眼而已,行了,赶紧的搬,一会好跟我去衙门。”
李凌点点头,将母亲背到朱小壮家,又收拾一下东西,特意将那九瓶药和令牌放好,嘱咐朱小壮一声,自己就跟着张捕头等人去衙门。
做官不修衙虽然不是《大明律》硬性规定,不过具有优良传统的大明官员还是遵守了这一规则,反正到时候屁股一拍就走,何必做那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
低矮的门檐下挂着一块牌匾上面落满了灰尘,如果不是门前立着两头石狮子,还有那面象征性的大鼓,恐怕没人会相信这就是天子脚下的良乡县衙。
众人穿过厚重的大门来到甬道上,一名守卫大堂的衙役走过来小声说“老张你们在外边等等吧,陈县尊刚刚从防疫坊回来已经一夜没合眼了”
张捕头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扛着大刀等在那里,他这一等不要紧,赵氏不愿意了,她大哥在这里可是说的算的,来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哪里愿意站在外边吹冷风,眼珠子一转嚷嚷道“莫要等在这里,抓紧判了再说。”
“闭嘴!”
张捕头转过头狠狠的瞪一眼赵氏,可惜已经晚了,大堂内传来一声“何人在外喧哗?”
“启禀县尊,两伙人斗殴现要对簿公堂,卑职张三特将其带来。”
大堂内沉默片刻,略有疲惫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进来吧。”
“是!”
将双方带进大堂,张三便向坐在大案后边的男子施一礼退到一边,看的李凌暗自点头不愧是一县之尊,果然长的相貌堂堂,浓眉大眼的国字脸戴着一顶乌纱帽,身上穿着青色的补子服坐在那,虽未说话却自有一股淡淡的威压。
只是与想象中不同的是,大堂两侧除一个张三和一个负责记录的书吏外,根本就没有拿着水火棍的站班衙役,难道经费短缺到这种程度了?李凌心中小小的揣测一下。
“堂下何人?为何故斗殴?”
堂下的一干人等见大老爷问话,那个叫做马三的汉子跪在地上说道“回禀大老爷,小人马三,日前接到赵氏的传信说是有人霸占她家的宅院,所以小人特意出面相商,不料那人如此凶狠,一出手便打伤我两位兄弟,还望青天大老爷给我等做主啊。”
“赵氏,马三所言可否属实?”
“属实。”
陈知县沉默不语,一进门他就对马三这些人不喜,相貌过于丑陋不说,那一身的泼皮气息实在是太浓厚了。
相反堂下站着的少年郎,自打站在那就保持着一副躬身受教的样子,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心里不知不觉就对这少年有了好感。
一直关注大老爷的李凌见他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当即撩起衣袍就要下跪,不料腰刚弯下去就被陈知县拦下来。
“不必多礼。”
李凌心中一喜,脸上却诚惶诚恐的说道“多谢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