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夫见赵知县冲他点点头,无奈的对着巨汉说道
“飞翔,你娘亲的病老夫实在无能为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名叫牛飞翔的汉子并不答话,跪在那里砰砰的磕着头,没过一会头上淌下血迹,看的马大夫厌烦不已。
这已经是第三次为妇人看病,心中着实不报任何希望了,只是陈知县站在一边不看也不好,而且排着队的乡亲也说先给老妇人救命要紧。
“好吧,老夫就在给你娘看一次,如果还......”
说到半途好似心中不忍一般将手搭在老妇人的脉上,闭目沉思起来,看的牛飞翔一个劲傻笑。
马大夫看过并未说话,反而让余下的大夫前去看看。
众人各自诊断一番,围在一起小声议论一会,决定由刘大夫下诊断。
“伤寒数日以来,口不能言,目不能视,体不能动,四肢皆冷,六脉皆无,没有任何改善,牛飞翔,你还是把你娘背回去吧。”
“娘呐......”
一声走音儿的呼喊听得李凌心中一酸,可以看出来,这个叫牛飞翔的汉子非常孝顺,虎背熊腰的一个人愣是哭成了泪人。
牛飞翔哭够了,抹一把眼泪对着昏迷不醒的妇人说道“娘。孩儿这就背您去京城找大夫。”说完将妇人抱起来走出大门。
“兄弟等一下......哎呦!”
李凌的手刚刚搭在巨汉的胳膊上,就被巨汉下意识的转身撞倒在地,李凌见这家伙看向自己,脸上试图露出一丝笑意。
“你干啥?”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等你到了京城恐怕什么都晚了。”
“那咋办,俺不能看着俺娘活活病死,俺还没让他抱上大孙子呢。”
见这粗汉傻乎乎的,李凌苦笑着摇摇头。
“在让我看看,说不定还有救。”
“那为啥不在屋子里救?”
李凌黑着脸盯着牛飞翔,要不是对方个头太大,他早就一脚把对方踹趴下了,人家十几位大夫刚刚诊断完说没救了,自己当场就说有救,那不是蠢蛋嘛。
“你他娘的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治还是不治?治的话你娘还有救,不治......哼哼!”这一刻李凌充分享受到了医术的重要性。
“治!”
“那还不赶紧抬茅草房去。”
为避开那些大夫,李凌让牛飞翔将他娘抱到远处的一个茅草屋里。
一进屋躺在里面的三个病患赶紧躲到一边,没办法那巨汉瞪着大眼珠子恶狠狠的盯着几人,看那意思谁不让开就准备揍谁。
“小大夫,俺娘躺下了,你给看看吧。”
李凌点点头来到妇人的身前,之所以把老妇人留下来是因为刚才牛飞翔抱起妇人时,他发现妇人皱了一下眉毛,别小看这一下,这说明妇人很可能还有意识,并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必死之人。
李凌将手指分别搭在妇人左右手腕关尺三脉上,就像之前众位大夫诊断的那样,六脉皆无,站起身子绕着妇人打量两圈,李凌不禁沉思起来。
《难经.四难》有云:非有六脉俱动也,谓浮沉长短滑涩也。一个人只要还活着,那么他的脉络总是有迹可寻,或浮或沉,或长或短,或滑或涩,不管得了什么病,总是能从六种脉象看出一丝端倪。
只是眼前的妇人半点迹象都没有,就好像真的要魂归地府一般。
站在一边直挠头的牛飞翔见小大夫眉头紧锁,时而点头时而迷惑,不禁着急起来,可是又怕打扰小大夫,只能一个劲儿捶着胸口弄得屋里啪啪直响。
“行了,我现在没心情看胸口碎大石,赶紧把你娘右脚的足衣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