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肆意于江湖,只好汲汲于眼前,这女人心里有多般苦处。也都是看得出来的,兀一叹气,梅州雁没有再回想原先,时间总是毫不留情。
别人都骂她毒妇人,可又能有多少人为她叹婉这世道的不公呢,直将万物视为刍狗的上苍,想必也应当是漠然以对的。
少年不同于一般的少年,在梅州雁愣神之际,他也想了很多,他看的出来,这个他称之为姐姐的人想来也是一个有故事,很有可能就是痛苦的回忆。
略一迟疑,喻晨轻轻开口:“好姐姐,你心里有很多苦不能言说吧,你不妨和我说说,我总归能帮你考量考量,你这憋着也怪难受。”
喻晨本不想直截了当地直接询问,但他内心里倒是觉得这位被误解的苦姐姐对他没什么防备,或然是两人天生亲近吧,要不然他也解释不清。
就冲方才这姐姐把他从肖邦那卑鄙小人手下救回,他也是相信她的,她肯定别无心计,至少对自己。
明月的光辉透着几丝清冷,幽幽的从窗口照来,梅州雁的长发映射银光,与美丽的面孔相得益彰,分外清纯。
此时无声胜有声,半刻,梅州雁还是开了口,玉手紧握,说道:“当年我还是个小女孩,在父母的关怀下开开心心……”
“我还记得那一天是七夕,阴雨绵绵,父母亲的尸体在山后树林发现,村里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离奇死去,但我有种预感,肯定隐藏着阴谋,果然,我盛满眼泪地听见我那醉汉叔伯在父母亲的灵前喝酒,迷迷糊糊的说起了他们合伙杀我双亲的经过”
顿了顿,她又说道:“他们不知道我一直在隔壁屋没敢睡着,我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径直跑向厨房找了把菜刀,手刃了这两个小人。”
陷入回忆的梅州雁瘫软着跪坐在地上,摇摇欲坠,眼泪划过两颊诉说着往日的悲惨。
喻晨连忙扶了扶她,手才一接触她的双肩,便感觉到了温软的肌肤,他面色一红,呼吸快了一些,又是闻到了梅州雁身上的梅花香味。颤颤地晃了晃。
似乎感觉到了少年的窘连,梅州梅回过神来,朱唇微张,一笑而百媚生,咯咯咯的笑声发了出来。
“喻小公子,你该不会是青春萌动吧,我看你啊,还是得和姐姐学学怎么和女孩子相处”,玉手握住喻晨的手,明亮的大眼睛直盯着他的双眼,凤眼流较,妖娆动人。
“才不要呢,我情愿不要长大,和女孩子相处的本事可不要学”,被撞见了,羞恼的喻晨可不想口下被占便宜。
“是么,那你看不上我,楚家那小丫头呢?”丝毫不让的女妖精又是咄咄逼人。
“她那里又不一样,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他也是有点抵抗不住这女妖精的攻势,一句不要硬是还给了她。
才不管喻晨拒不拒绝,梅州雁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通她作为女人的喜好,不容许喻晨插嘴一句。
喻晨倒是没看出来这人人惧怕的毒妇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当即苦笑着听了下去,心里的小本本也是记下了许多他觉得确实有道理的东西。
生生不息自有他的道理,千百年来,总归是有些东西是女人们个个都知晓的。
大姨妈来了需要怎么护理,还要怎么照顾女人的情绪。送礼物要加上自己亲上做上的东西,要多顺着女人的小脾气,这种种也是每个好丈夫应该做到的。
说着听着,两人相视一笑,卷起被席,一人一头开心的睡去。
才一会儿,喻晨又是轻轻起身,他方才感觉到了大伯传给他的纸马到了,他蹑手蹑脚地打开窗户,拿起半空中的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