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松:“……”
他向后瘫回沙发上,良久,才缓缓的吐出一个字。
“……艹!”
这可真他妈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我算是服了。”他伸出一只手,朝着柜子上的黑猫比了个中指:“你们是不是傻逼?你们,是不是,傻逼??这么危险的东西,是能随便乱碰的吗!”
“还有那个什么破禁术,你们的至尊法师脑子有坑吧,互穿的时候都不考虑一下被害者的感受吗?”
“准确来说,你也不算被害者吧,顶多也就是倒霉了一点儿。”尤里西斯小声碎碎念:“一个伟大的课题,在成功之前必然有很多亟待修正的漏洞。实践出真知,你看,我们这不就试出一个来了么。”
穆雪松持续比着中指,面无表情道:“你有胆就继续说。”
他此时这个表情,与身体原主人的气质无限接近,只要不去关注那根嚣张且碍眼的中指,看起来和暮雪简直一模一样。
尤里西斯被看得心头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小半步:“我只是说那可能是最坏的情况,又没说一定会发生,也许再过不久,你们就能各回各家了呢?”
穆雪松冷漠的哦了一声:“所以,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尤里西斯:“呃,这我可不知道,又不是我干的,有本事你就问世界之‘膜’去。”
穆雪松:“……”
这算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吗?
他收回手,顺势抹了把脸,心情非常不美丽。
本来嘛,穿越这个事儿,一次两次还行,权当出国旅游,心里还挺有新鲜感的。
但要让他一辈子都呆在这么个陌生世界里,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朋友、狗子还有乐队,穆雪松又怎么可能不爆炸?
尤其这个暮雪,他还穷得只能就着白水吃面包啊!
穆雪松琢磨着这事儿不行,必须化被动为主动,搞不死肇事者(暮雪),也要搞残他的小帮手(尤里西斯)。
而就在青年想要揪住猫妖,将它摁在地上摩擦一百遍再细细审问的时候,突然便听见窗外有什么东西叩了叩玻璃。
当、当、当。
尤里西斯倏地跳下立柜,如一道黑影般跃至窗台,弓身向着玻璃窗的另一侧发出嘶哑的“呜呜”声。
穆雪松这时也站起来,两步来到窗边,皱着眉向外看:“怎么回事?”
“……好像是风行信使。”尤里西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恍然:“难道是集会的时间确定了?糟糕,怎么偏偏选在这么个糟糕的时候。”
黑猫观察着窗外的情况,片刻后,它用尾巴将插销慢慢拨出,尾尖再用力一推,便将窗户向外推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有风自窗外轻缓地吹拂而入。
在穆雪松疑惑地目光中,一只小小的白色千纸鹤,就这么一摇三晃、颤颤巍巍的从窗户缝里挤了进来。
穆雪松表情奇异:“这什么玩意儿,魔法吗?”
“严格来说,这应该算不上魔法。”尤里西斯抬起一只爪子,吧唧一下将纸鹤踩在脚下,一边甩动尾巴将窗户合上:“这是一只风精灵,是元素法师们常用的信使之一。哦,我说的不是那个纸鹤,风精灵没有明显的形状,普通人类看不见它们。”
“那这个是……?”穆雪松抄起一旁的简易座椅,用凳子腿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被黑猫踩住的千纸鹤。
那小东西仿佛害怕一般,立刻向着相反的方向努力缩回去一毫米。
“这就是普通信纸,折在里面的部分应该写了寄信人想要传递的消息。”尤里西斯道:“想让风精灵送信,元素法师必须把信纸折成鸟类的形状,以供它们依附驱使。喏,就像这个,纸鹤会动是因为风精灵附在它身上。”
猫咪说着,将爪子抬起来一些。
穆雪松和尤里西斯同时低下头,两双眼睛齐齐看向那只被踩得扁扁的小小纸鹤。
在一人一猫的共同注视下,纸张微微泛黄、并且还卷着毛边的千纸鹤挪动翅膀,仿佛回光返照一般,朝着穆雪松的方向竭力蹭了过去。
穆雪松:“……看起来好像是给我的。”
尤里西斯啧了一声,表情了然:“我已经猜到这上面的内容了。”
穆雪松:“哦?”
尤里西斯没解释,只将爪子完全松开:“拿起来看吧,寄信人应该是碧卡丝。”